季衍说:“你要是喜欢,我每天给你订鲜花。”
季衍这人天生就会哄人,也不在乎谁送谁花,要是傅斯渊喜欢那就每天都订一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傅斯渊说:“不了,这个就行。”
这花本座日日都看,早就成了习惯,没他本座觉得难受。
你把订的花留着给你道侣吧!
车停在医院外面,两人一块出去,傅斯渊抱着残花,季衍悠悠达达。
现在路况很顺,司机又开得平稳,只一会就到家门口,司机在一栋小别墅面前停下。
傅斯渊一路沉默,现在跟着季衍下来。
门前有一大块草坪,两层高,前后带着小院子。
季衍走到门口给他介绍:“到家了,我们以前多数时间住在这。”
这里养狗方便些,虽然离公司稍微有些远,但也能接受。
大门是指纹锁,季衍拇指都搭在上面了,却忽然抬手对傅斯渊道:“你来试试。”
总得让自家爱人有点认同感,不然看着可怜兮兮的,拿着一束花都要汇报。
傅斯渊目光落在上面,小小的一个触屏,堪堪够指腹摁上去,这人原本的手已经搭在了上面,现在却突然让他来。
无非又是照顾这身体的原身罢了。
这原身到底有多废物,怎么每次都要这人照顾?!
傅斯渊心里逼逼了一句,直愣愣地往门前一杵,接着不情不愿地将手指按了上去,一声清响之后门被打开。
入目便是暖色系的沙发,客厅铺着深蓝色地毯,暖色系的窗帘曳地,暖阳将地板一分为二,半明半暗。家里许是让人打扫过,窗边绿色植物沐浴在阳光之下,叶子嫩得喜人,枝丫都是卷而翘。
很温馨的装饰,傅斯渊看着,这里处处彰显着两个人生活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原身生活的地方,是他们的家,就像是修士的洞府、兽族的巢穴,仙盟的内室,这一切都无一不彰显着一种不容外人涉足的私密性。
傅斯渊顿住了。
他像是站在某个修士的领地,又像是企图踏足别人地盘的兽,浑身戒备而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在原地徘徊踌躇。
季衍看着直直站在一边的人,他如今已经浑身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伸手从养生壶里倒了一杯水递到唇边,润了润嗓子后开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听说熟悉的地方对恢复记忆有好处。
傅斯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他的唇形状很漂亮,经过清水的滋润之后显得颜色更润,很纤弱的色彩。就像这个人,如今毫无防备的坐在这里。
他以为他和他的道侣一起回来了。
傅斯渊垂下眼睛,声音很稳:“没有。”
第07章 煮饭
傅斯渊话一出口,便不再言语,只是抬眼看着季衍。
他不太明白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思,分明他是这占了原身位置的人,而且也做好自己离开这里不打扰他们的准备,但刚才的话一说出来,带着一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很奇怪的一种心理,纤细地宛如蛛丝一般,近乎似有似无,但傅斯渊自己知道,在那一瞬说自己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内心有着近乎隐秘的.快.感。
当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眼前人的道侣已经不在了。
这种恶意来的毫无缘由,却是来势汹汹。
傅斯渊抿了抿唇,看着季衍,他想看看眼前人是什么反应。
季衍拿了块抱枕垫在身后,闻言又抿了一口水,不甚在意道:“那就再等等。”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以后能想起来最好,要是一直想不起来,季衍略一沉思,觉得没有太大关系。
傅斯渊:.
他像是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
季衍这人一直是这样,很多事其实都不在意。
季父季母感情好,家境殷实又是家中独子,自小要什么有什么,后来和傅斯渊相识,两人感情和睦连吵架都很少有,事业也很平稳,这就导致他对事物缺少执着的态度,没有什么一定要去追求或者是达到。
就比如自家爱人失忆这事吧,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心慌意乱的,指不定心理得堵到什么时候,但是季衍就不会。
他在医生宣布傅斯渊没事的时候已经放下心来,接下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季衍喝了一杯水后站起身来,走到小院里看了一圈,扬高声音喊道:“宝贝出来。”
傅斯渊站在客厅,腿已经抬了起来,他快速向前走了两步,刚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就见雪白的玩意儿向季衍扑去,动作太快几乎出现残影。
他腿硬生生地停住,这才将视线放在雪白玩意的身上。
原来是一条浑身雪白的.犬。
季衍正接受着来自萨摩耶的热情。
萨摩耶大名宝贝,今年三岁,雄性,季衍在它两个月的时候就养着它,以前把幼犬抱在怀里玩,一晃三年过去,当初双手能抱住的狗如今长到60斤,平时四爪着地时能到大腿,现在两爪着地时基本达到一个成年人的胸膛处。
宝贝对自己的身高体重没有清晰认知,还把自己当幼犬,扒拉着衣服撒娇,一个劲地往身上蹭,喉咙里发出娇弱而又惹人怜的呜呜声。
季衍摸着它的头,手掌插入毛发之中不断地向后捋,安抚着开口:“我回来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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