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溱放轻呼吸:“挺好养的。”
叶矜摸了下多肉的土:“土好像很干,是不是要浇水了?”
向溱:“下雨天不能浇水,容易黑腐。”
黑腐是多肉的常见病,叶矜恍然, 难怪他高中那会儿养得那些都死完了。
他摸着多肉圆滚滚的叶片,一串一串地挂在枝子上,可爱得很。
跟主人一样。
向溱看到了放在一边的温度计, 是正常体温, 没发烧。
他还是有些担心:“你喉咙是不是不舒服?”
叶矜眸色一动, 回首嗯了声:“有点疼。”
“可能是发炎了,鼻子堵吗?”
“有一点点。”
“这是感冒了……”向溱连忙换衣服,“你等等我,我下去买药。”
叶矜欸了声,没想到向溱会特地下去买药,在他看来,嗓子发炎都是小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我和你一起——”
向溱拒绝:“外面还在下雨,容易着凉,你在家休息。”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随着关门声消失在楼道里。
叶矜轻吐一口气,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谭警官还没联系他,估计还没审讯出有用的结果。
昨晚他见到的贺嘉楷、贺明生、柳璋名,还有只对视了一眼的路楠母亲,马沁等……
这些人看着都很正常,却又都很不正常。
倒是一直和贺嘉楷形影不离的路楠,昨晚一直没出现。
叶矜觉得自己就像在玩一盘扑朔迷离的剧本杀,周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而他一无所知。
手机叮得一声。
叶矜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柳桉发来的信息。
昨晚他被向溱救走,事后只给柳桉发了条消息说有事先走了。
但事故发生在柳家,警方肯定会前去调查,柳桉应该已经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柳桉等不及回复,匆匆打来电话:“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今早才知道你的事,你怎么样?”
叶矜靠在床头:“还算走运,没什么事。”
电话那头松了口气:“你觉得是谁干的?”
叶矜垂眸:“两个人选。”
柳桉问:“哪两个?”
叶矜淡道:“要么这事也是害我爸妈的那人指使,要么,路楠找人做的。”
柳桉一愣:“路楠?”
柳桉不知道先前小纸条的事,但叶矜却已经重头到尾分析了一遍。
放在他家门口的那张小纸条,也未必真的跟害死他父母的人有关系,可能只是路楠想害他找的一个引他出去的借口。
但还有一种可能——
路楠或者真的知道什么,才会这么笃定他看到小纸条一定会往南郊去,落入陷阱。
为什么这么确定和路楠有关系?
因为叶矜刚刚趁着向溱在卫生间时,突然福至心灵去查了一下壹安工程的持股人。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壹安工程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属于一个叫马阅的男人,和路楠母亲一个姓氏……
最后结果表明,这两人是表姐弟。
叶矜能查到的事,警方也一定可以。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结果。
换作半个月前,他大概会想办法设计让路楠露出马脚,说不定还会主动去赴一次约……
但如今身边有向溱在,却事事束手束脚,既不想向溱卷进来,也算是有了牵挂。
没必要为了一个杀人凶手,把自己的安危赌进去。
向先生那么可爱,便宜了别人可不划算。
*
向溱打着伞走进药店,付完钱后想了想,又买了一些家中常备药物和一个医药箱。
他自己是无所谓,糙惯了,小伤小病都不在意,但总不能让叶矜跟着自己一起糙。
提着一箱药,向溱又去买了两份早餐。
“一份海鲜粥,一份青菜瘦肉粥?”老板跟他确认了一遍,“其它的还要吗?”
向溱看了眼菜单表:“再来一份锅贴。”
他吃过这家早餐店,很干净,味道也不错。
“好勒,一共四十,请稍等。”
向溱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现在十点整。
他很少这个时间才起床。
前两个多月里,没有叶矜在,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白天搞自己的店——这是主要收入。
时不时也接场沙画表演,收入也还不错,虽然不会经常出场,但一场表演能抵别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晚上他还会去帮钟不云看店,很多时候都在那边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看店收入不高,大概几千块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他太想帮叶矜一把了。
不想让他在大学的年纪吃苦兼职,受别人刁难。
想让他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可前两年的收入基本都给公寓付了首付,于是向溱只能在短短两个月内拼命的压榨自己,还取出了之前的定期积蓄,才拿出二十万来。
向溱之前说得是真的,他没想过在叶矜身上得到什么……如今能有的状态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早餐店外,雨水顺着屋檐砸在地上,行人匆匆忙忙地走过。偶尔会有几个进来买早餐,有些穿着旁边理发店的制服,应该是刚上班。
有些明显就是学生装扮,跟对象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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