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面的这一个多星期,他其实有在整理自己对向溱的情绪。
虽然还没完全理清,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不介意跟向溱再进一步的。
每次信息铃声响起,叶矜都第一时间去看,也会想是不是向溱发的。
画人像时也是这样,总是不由自主想到向溱的脸。
一见面就想把人逗得脸红心跳,也不介意近身体接触……
叶矜第一次对人有这样的状态,没什么经验。
他琢磨着,应该是很有好感了——不是对朋友的好感。
他思绪不明地跟着向溱进入卧室……向溱却拿出了两床被褥,其中一床是上次同床共枕之后临时买的。
叶矜:“……”
哇哦。
向先生还真是为了初恋守身如玉。
但叶矜会让他得逞吗?
显然不会。
“溱哥买了新被子吗?”叶矜淡定接过,将一床扑在另一床上面,“现在这个温度盖两床被子确实暖和一点。”
向溱睁大眼睛,整个懵圈。
这样好像也是可以的——但他原本的目的是想和叶矜一人睡一床被子啊……
他憋了半天,没能解释出口。
叶矜说冷诶。
如果又没有自己的体温给他暖,又只有一床被子,叶矜明天会感冒的吧。
向溱委委屈屈地躺上.床,早知道多买一床被子了。
生病的向溱什么情绪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叶矜看得分明,想笑的同时又有一点点酸。
什么白月光黑月光的,迟早给他透明化。
“我去洗漱,溱哥等我。”
向溱噢了声,也不知道要等叶矜做什么。
但他还是压抑着困倦,努力清醒着等叶矜回来。
叶矜洗得迅速,他穿上之前穿过的那套向溱的睡衣,并没有直接睡觉。
而是拿过体温计坐到床边,将里面的水银甩匀。
向溱的睡衣领子挺松,叶矜按住他小臂,轻松伸进两根手指,将体温计放到他的腋下。
“别动哦,夹紧了。”
他收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向溱直接整个人一抖,闷闷地看着他。
大概是困得发懵,脸都忘红了。
叶矜帮他整理好衣领,揶揄道:“溱哥皮肤好像很敏.感。”
向溱晕乎乎的大脑紧跟着想到,敏.感吗?
应该没有叶矜皮肤敏.感,轻轻揉一揉手腕都会红。
他睡在枕头上,叶矜坐在床边,两人就这么安静对视着。
直到向溱的眼皮撑不住要搭下去了,叶矜才会拍拍他的手:“再坚持一下,两分钟。”
“好——”
测了整整五分钟,叶矜才拿出体温计看了看——三十七度九。
虽然降得不多,但好歹算低烧了。
“明天看看会不会舒服一点,如果体温还不怎么降就吃药。”
向溱闷声说好:“晚安。”
叶矜在床的另一边躺下:“晚安。”
*
第二天一早,叶矜再次被电话吵醒。
先是向溱的电话——钟不云打来的,但向溱还没醒。
叶矜贴了下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
叶矜本来不打算帮忙接,但他按下静音没多久,钟不云又打来一个。
怕有急事,叶矜还是接了,但第一句话就是自报家门,防止钟不云说到什么隐私问题:“你好,我是叶矜。”
“……”钟不云:“你们……昨晚在一块?”
叶矜实话实说:“溱哥昨天发烧了,我来给他送药,晚上雨下得太大,就没走。”
钟不云啧了声:“行吧,我也没什么事,你们好好休息,顺便帮我跟向溱说一声,明天晚宴别迟到。”
“……好。”叶矜微微挑眉,什么晚宴?
不会这么巧吧?
叶矜还没来得及多想,又接到自己的电话——谭警官打来的。
谭警官说收到昭和警区交接的警情,有不明人士在往叶矜家门口塞了小纸条。
内容大致是,想知道父母的死因吗,想知道就昨晚八点南郊见。
叶矜猛得清醒。
向溱昨晚那一波移花接木的手法,还真让警方查出了一点东西。
如果是原来那张纸条,怕是查不出什么。
原纸条上没提名也没提姓,就算报警,只会当做普通恶作剧处理。
但只要提到叶温哲,也就是叶矜父亲的大名,还说了和他死亡相关的话题,那一定会转接给刑警部门。
毕竟叶温哲和其太太的车祸案子,最初就是昭和警区出的警。
而经查证,那两个鬼鬼祟祟进了单元楼、检查完小纸条还在不在后,又鬼鬼祟祟离开的人,是壹安工程下面工地的工人。
但今天警方却没联系上他们,工友说是昨晚压根没回来。
叶矜眉头微蹙……壹安工程?
谭警官问:“你没有看到那张纸条?”
叶矜看了眼身侧的向溱:“我昨天离得校,我刚到小区就被朋友的电话叫走了,昨晚没有回去。”
其实不是刚到小区,而是刚出电梯。
但凡向溱电话打得再晚一点,他可能就真的追着小纸条过去了,届时会发生什么还不知道。
他当然也会清楚是陷阱,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总要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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