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呵,你罗家楠也有让手底下人气到吃速效救心的一天”,林冬继续保持温和的态度询问欧健:“到底怎么回事,别怕,有我在,他不能打你。”
在欧健的认知里,林冬一向是“别人家的领导”,哪像罗家楠,动不动照死里削他。委屈巴巴的抽抽鼻子,他小声说:“……我劝骗子来自首,他说他是被骗去缅甸做电信诈骗的,现在一单都没成交,没路费回来,我就……我就转了三千块钱给他……没想到转完他就把我拉黑了……”
林冬:“……”
唐喆学:“……”
罗家楠嗷嗷的满楼道回音:“你们听听!听听!就这傻逼脑回路,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派你去查电信诈骗!结果呢!你被骗子骗了三千块钱!这特么丢的都不是重案组的脸了,这丢的是警察的脸!”
有林冬和唐喆学帮忙挡着,欧健多少有点底气替自己据理力争:“没有!大师兄!他不知道我是警察,他一直以为我是个女的!我是钓鱼呢,没透露真实身份!”
“艹!你丫还敢顶嘴!”
眼瞅着罗家楠要把鞋脱了拽欧健,唐喆学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楠哥楠哥,别动气儿,年轻人,犯错难免的,你消消气啊,走走走,咱俩抽根儿烟去。”
等唐喆学好说歹说给罗家楠哄进安全通道,林冬转过身,与欧健面对面,平心静气道:“小欧,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参加专案组行动,任何情况都要向负责人报备,不能私下做决策,以前出过这样的事,缉毒警收到线人约见面的消息,结果到地方就被毒贩堵了,若非救援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损失钱是小事,你师兄生气是因为他怕你吃大亏,知道么?”
“知道,谢谢你啊林队。”欧健诚恳点头。
“不用谢我,我也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明白你的用心。”林冬抬手帮他整理了下刚才被罗家楠扯豁的衣领,又拍拍对方的肩膀,“去写份检讨给你师兄吧,诚恳些,别一味强调自己的想法,错了就是错了,经验是在一次次错误中积累起来的,今天犯的错,是为了明天能更好的工作。”
这柔声细语的教诲让欧健感动万分——唉,写检讨不如写份调职申请,去悬案组跟林队多好,省得不是挨骂就是挨打。
他不知道的是,林冬回到办公室将事情转述给组员,然后撂下句“你们谁敢让我林冬丢这种脸,别怪我让你在系统里混不下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楠哥也有今天……欧健对冬哥的认知有待刷新~
求收,求包养~
第二十一章
比起以前人盯人的盯梢手段,现代科技的应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悬案组人手不足的问题。在唐喆学安排下,秧客麟和岳林假扮成洗车工,趁顾黎洗车的时候往车载电脑里植入了病毒,将行车路线和行车记录仪内容同步到秧客麟的电脑上。就在盛桂兰那边发布无名尸骨身份线索征集的隔天上午,顾黎驾车前往了常子言所在的那间疗养院。
疗养院位于山区,征地后周围也没有了居民,如此说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抛尸地。但顾黎会把高胜埋在哪呢?整个疗养院占地近千亩,周围山林密布,一寸寸进行地毯式搜索显然不现实。
林冬跟唐喆学又开车去了趟疗养院。根据顾黎的行车记录仪所拍到的画面,他就把车开到疗养院里面停下了,而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再次启动了汽车。如果说他确实是来看埋尸地是否被人发现,那么从停车的位置到埋尸地,方圆应该不超过一小时的脚程。但那也是很大的一片区域,且眼下申请不到针对疗养院的搜查令,无法进行大范围排查搜索。
出门之前唐喆学跑去借了条警犬,又把自家的金毛犬一并带了过去,连遛狗带帮忙干活。吉吉也是受训过的工作犬,不过主营业务是导盲。警犬是条狼青系昆明犬,名唤贝勒。贝勒立耳长吻,稳重严肃,体重虽不足吉吉的三分之二,却很有气势。吉吉上车发现有新的小伙伴,立刻凑上前闻来闻去。贝勒则稳稳当当的卧在后座上,任由吉吉怎么呼头盖脸的舔,始终不为所动。
两相对比,唐喆学不免感慨——以前觉着吉吉挺懂事的,可和训练有素的警犬放在一起,气质略显轻浮。另外有可能是和猫一起生活太久的缘故,以至于吉吉的某些举动不像狗而是像猫,就比如现在,唐喆学从后视镜里看到,吉吉像猫一样的伸爪去扒楞贝勒的耳朵。
对此,林冬的评价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它也是你养的好吧?”唐喆学不服气道。
“吉吉是你带回来的。”林冬一顿,视线飘向车窗外苍翠的山林,“你看冬冬,我捡的,个性就像我。”
唐喆学小声逼逼:“是,和你一样满肚子主意。”
“嗯?”林冬没听清。
“我说冬冬像你一样聪明。”
鉴于过往的种种,唐喆学觉着,有些话说那么明白纯粹是给自己找雷。实话说林冬情商虽高,但性格依旧有瑕疵——过于敏感,自负的同时又自卑,需要不断获取成绩来证明自己,是个近乎极端的完美主义者,所作所为往往会对身边的人产生无形的压力。
这和祈铭那种从事技术工作、要求万事必须一板一眼还不太一样,技术靠数据、实验结果说话,错一点儿都不行。但办案过程中的方式方法却没有标准化规定,除了必须遵守的法规法条外,主要还是依靠办案人员的思维方式来推进。林冬惯于用自己的方式来主导案件调查,前提他一定是对的,不会让大家做无用功,然而这种模式会导致组员全体以队长个人意志为转移,带出来的人都一个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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