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他做什么。”谢栖眠笑道,“他就是不开心,撒会儿娇,不会真的过来睡的。”
“我怎么知道。”江野脱了棉服,长手长脚地舒展开来,松了松贴身的毛衣,让自己透透气,“万一他真过来睡呢,我怎么办?”
谢栖眠揉了脖颈,看他露出的精悍腰背线条,慢慢说:“他又不睡你床上,隔壁都不行啊?”
“你真让他睡你床上?”江野回头,“他……他知道你,你那个,还跟你一起睡,不是没事找事吗……”
谢栖眠可是露出个稀罕的表情:“哥哥,我是同性恋,不是得了厌男症好吗。”
江野张了张唇,觉得谢栖眠的逻辑也没错,但他看着就是不对劲。
“你……但你得和人家保持距离不是吗,”江野一板一眼地说,“别人没分寸,随便搂你抱你……而且你也分辨不出来,那些人是不是装作不知情,刻意接近你。”
“我又没什么值得别人刻意接近的,”谢栖眠摊手,“没存款,还要还房贷,人家图我什么。”
“我不是说他们图你钱。”江野灼灼目光印在他的脸上,像在说他们图你的脸,但出口的话却是:“他们……说不定就像那个主播一样的心思……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江野,是不是困的没有智商了,”谢栖眠仰头笑清醒了,“说的好像我是什么男同磁铁,谁和我接近就会爱上我是吗?”
他整理完外套,走到江野跟前,端详半晌,突然在江野脸颊上戳了一下。
江野连退了两步,耳根一下就红了。
“你干嘛动手动脚?”
谢栖眠莞尔:“我碰你了,你喜欢上我了?”
“没有,你别乱说!”
上一次谢栖眠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江野因为谢栖眠睡着了,没来得及反驳,这一次总算反应快,说出了这句话。
谢栖眠有瞬间的凝滞,目光中的热烈的笑意缓慢的消逝。
江野立刻闭上嘴。
“耳朵都要被你吓聋了。”
屋内暖气烘热了手脚,谢栖眠转身走到柜子前。蓬松的羽绒服外套里穿的是一件薄毛衣,背后肩胛骨清晰得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清冷又易碎。
谢栖眠躬下身,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内裤,一般长的毛衣推到了腰线上,露出一截洁白。
虽然江野嫌弃过谢栖眠不高,但好歹也是一米七七的男生,腿又长直,视觉身高直逼一米八。
不过,对于这个身高的人来说,谢栖眠未免过于柔软清瘦,江野甚至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握着他的腰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江野盖下眼皮,转头望着地面,过了两秒,见谢栖眠还没起身,又回头很快地往他后腰瞟了一眼,随后装作无事发生过,开始收拾自己的外设包。
两秒后,谢栖眠在他身后说:“我知道了,不喜欢就不喜欢,说的那么决绝挺打击我自尊心的。”
江野觉得谢栖眠的委屈要溢出表面了。
他艰难地从那片柔白色上分一点心思回忆,自己刚才对谢栖眠说了什么残忍的话。
回忆起来后,他讪讪地将手放进裤兜:“我只是说我不喜欢男的,你还是……挺好看的。”
“只有好看吗?”谢栖眠问。
江野:“好看都不行?”
谢栖眠端着衣服:“不会说话的人,第二个洗澡。”
江野:“……”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写完了写完了,感谢仙女们来看!
第26章 是甜的啊。
次日复盘。
知道要被审判, 梁年拖拖拉拉不肯下楼,被警告以后把自己的椅子藏在段霆身后,全程只露出半个身子, 低头悄悄玩手机。
“不看我就不用挨骂了吗?”严教练问。
众人都坐直了, 悻悻地看过去。
梁年咔一下关掉手机, 偷偷趴到段霆耳朵边:“猜猜今天谁会和教练吵架?”
“反正不是你。”
梁年嘿嘿两声:“我这么随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吵架的事呢。”
“你没那个胆。”段霆说。
梁年:“你怎么这样嘛!”
大约过了一晚上,严教练那火气也散了些, 看似平静地坐下,掏出笔记本, 按下投影的播放键。
MST对阵HZG第一局。
严教练三倍速播完,将画面停在最后,激光笔对准金克斯的数据:“12个人头,从线上杀到后期团战,就死过两次,你们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梁年眼珠子转啊转,最后求助地望向段霆。
段霆清了清嗓:“前期我觉得下路已经劣势了,所以去帮了上中路,其实也是觉得EZ和泰坦再下路不怕压,可以平稳度过。”他说, “可能去抓几波金克斯,限制他的发育会更好一点, 我打野思路有些问题。”
有个段霆打样儿,梁年就也敢说话了:“前期打野来我中路太勤了, 所以我没管那个金克斯, 后期的话……我后期太想推后排, 走位偏前, 吃了很多金克斯的aoe,倒的有点快。”
剩下的人不说话,严教练便点名:“下路说一下你们最直观的感受,和对面的下路差在哪里,为什么新赛季开始了,还是继续爆线。“
“爆线”这个词对下路双人组来说,犹如噩梦,上个赛季几乎每一次复盘,都是指责和争吵,如今新赛季才上场一把,这么尖锐的词语又反馈到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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