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说。”明近淮无奈的笑了笑,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的整理好睡衣,认真的做出倾听的姿势,“请。”
但是其实本质上,还是有些不以为意的漫不经心,他家啾啾啊,大抵又是和那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置气了。
然后,他就听见原殊酒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有人雇我杀你。”
……什么……玩意儿?
明近淮愣了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开价多少?”
原殊酒冷飕飕的告诉他:“他说事成之后,送我回我穿越前的时空。”
这下,明总笑不出来了。
他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男人的笑容微敛,黑眸凝沉,深深地注视着原殊酒,半晌后才缓缓道:“你没有答应他。”
原殊酒一句话,他已经分析出了无数信息量。
倘若这是真的,那雇凶之人必定不凡,甚至可能都不是人族,先不说他怎么招惹上的这等人物,单说……
这个交易,难保啾啾不动心。
即便啾啾提及他的家乡的次数很少,但是明近淮却依然记得一个重点,他在家乡那边是有亲人的,要说没有眷恋那必然不可能。
但是啾啾能这么镇定的告诉他,只能说明一点,他没有答应这笔交易。
若是这件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明近淮第一反应必然是利用他,再对那幕后黑手反向一击,步步精准到位,绝不拖泥带水。
但是此时,他却完全无法用理智去思考那些。
他只是本能的有些欣喜,但更多是在心疼原殊酒,即便他选择了他,但是明近淮还是觉得,他的啾啾啊……
受委屈了。
明近淮怜爱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稳重冷静的道:“说说具体情况,我们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个人既然要杀我,必然是我身上哪里有不寻常的地方,这里面或许就是一个契机,让我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他郑重的承诺:“啾啾,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让你回家的办法,我和星星都会陪你回去。”
“废话。”
原殊酒根本就没那么多伤感的心思,也没用明总那么戏多,他只是犯了个白眼,理所当然的道:“我跟你说就是让你想办法,不然我说这事做什么。”
一瞬间,那温情脉脉的气氛荡然无存,明近淮看着理直气壮破坏气氛的原殊酒,简直无言以对。
原殊酒简单明了的将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开始疯狂吐槽:“你不知道,他一脸装逼的跟我说让我杀人,给我气得够呛,当时就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然后因为太过生气就给气醒了……这个梦才没有给忘记。”
“会不会……只是一个梦?”明近淮迟疑的提出设想。
原殊酒摇头:“不,醒来之后我发现我有动用灵力的痕迹,也亏得我动手了,要不然真的分不清真假。”
两人面面相觑。
那也就是说……那位仿佛中二病的战争狂人妖皇陛下,真的是一本正经的安排他来刺杀明近淮了?
“看来妖皇已经觉醒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得罪妖皇了?”原殊酒很震惊:“不会是你作恶多端,被你吞并破产的公司那么多,其中有一家就是妖皇的?”
明近淮一脸无语,“你觉得一个一心想要征服人间的妖皇,会在意这点小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你大概是国内版的哈利波特!”原殊酒的脑洞开始疯狂扩展。
“伏地妖”安排“啾内普”暗杀:明救世主“吗?多么狗血的剧情啊。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明近淮的肩膀,一脸严肃的道:“明总,你现在可是全人类最后的希望了。”
明近淮:“……”
男人微微扶额,叹息一声,不想理会这个不着四六的二货,明近淮还在努力正楼,正经的分析:“我想,他杀我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我们猜不到,但是有一个人必然知道内情。”
原殊酒眼前一亮,难得与他默契:“江执!”
对,江执。明近淮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江执显然是清楚原殊酒是妖的,而且表现的一直都是非常怪异,神神秘秘的,像是知道很多内情,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挖掘出江执的真正用意。
但如果说有人知道明近淮身上有哪些特殊的地方,那必然是江执最清楚。
原殊酒很奇怪:“江执这个人到底什么情况?”
明近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冷静的道:“他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自有患有特殊疾病,主治医生便是张教授,最初认识江执时他不过刚刚成为张教授的学生。
他天赋不凡,很快便青出于蓝胜于蓝,张教授老了,江执接手他的工作成为我的家庭医生,这一晃便是近十年,直到我遇到你病情逐渐好转,甚至是不再复发。
此后,江执便专心忙于我所出资建立的研究所。”
近十年的友情,但直到他出手伤害他的儿子,明近淮才恍然发现,他从来不了解这个神秘的男人。
神秘的怪异。
原殊酒沉吟片刻,说:“我感觉,他对你的态度很奇怪。”
“你说说看。”
“他对你,像朋友,会调侃也会开玩笑,但是细节方面我总感觉他像是在敬畏你。”原殊酒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怎么形容呢,不是那种受雇佣的尊敬,而是一种流露在骨子里的……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