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想到如今是曲线救国了。
后来自然是傅远得逞了,事后一脸满足地拥着沈玉姝入睡。
京城这边的绸缎庄盯着客官不断询问的压力,迟迟未曾上新棉衣。
而各地的官员在接到皇帝的旨意,全都不约而同地留出了他们那最大的铺子等着。
就等着那绸缎庄,以及棉衣的到来。
那些官员最是会揣测圣意,早已将皇帝仁爱,爱民如子,由国库助力推动棉衣的来临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去年的棉衣本就火热,又加上地方官的这一尽力宣传,百姓更是对这棉衣充满期待,日常蹲守在铺子面前等待开业。
盼天盼地盼星星,某一日终于有蹲守的百姓发现绸缎庄上新棉衣了。他忍不住当街大呼一声:“绸缎庄上新棉衣了,快来买。”话落便第一个冲入铺子里。
这一声吼唤醒了九州大地,同一天内姜国的各城、各县全都有一家铺子开业,是绸缎庄在卖棉衣。
这一声吼唤醒了平民百姓,蹲守已久的客官全都涌向绸缎庄,抓紧机会购置棉衣。去年吃过没买到棉衣的苦的客官更是机灵,连挑好几件棉衣去买单。
却被掌柜的无情告知:“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的棉衣一人只能购置一件,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大多数的百姓可以买到棉衣,不至于发生像去年寒冷冻死的惨剧。”
她浅笑着,打断了那位客官企图让小厮丫鬟过来代买的意图。那位客官只好捧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件棉衣,付好银两道:“如此我便罢了,总归是做了件好事。”
棉衣卖得如火如荼,价钱也比较亲和,自然多得是人愿意买这棉衣来御寒。但是家境贫寒的人也不少,倘若连温饱都成问题,那自然是狠不下心思来买棉衣的。
绸缎庄外有一男子总是每日经过,盯着棉衣沉思。他身上的布衣早已洗得发白,淡化了颜色,薄薄地让人觉着冷。
那些客官一见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想买棉衣买不起罢了。
掌柜的听到消息走出来一瞧,见他目光清正,便笑道:“这位客官是来看棉衣的吗?快进来看看我们家的棉衣。”
那人一时糊涂见掌柜的这么热情便跟着进铺子,待见到那款式新颖颜色娇俏的衣裳时才算是清醒过来,连忙摆手道:“我不买棉衣,我先出去了。”他满脸羞涩,更多的是买不起棉衣的尴尬。
掌柜的见走到周围无人的角落,这才看着他笑道:“这位客官您放心,当今圣上仁慈,从国库出钱让我们铺子为家境稍差的百姓免费提供棉衣,只需在我们这记录下姓名便好了。”
“当真?”那位客官一听欣喜道,又皱了皱眉头,“可我从未听说过啊。”
掌柜的当即把命人取来一件棉衣给他,笑道:“我们铺子可是得到皇家认可的。”见他紧紧地抓着新到手的棉衣,掌柜的这才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你看这,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帮我统计这县城有多少人家境贫寒,贫寒到买不起棉衣,正受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哪位小可爱速度快了(竹子感觉撑不过五分钟)
第74章
那人一愣,忍不住把心里的第一想法问出来:“这为何要如此?”说完又忍不住懊恼,这不明显地是为了发放棉衣吗?
他想清楚后便爽快答应下来:“好,我愿意帮忙打听这些消息。”一想到自己那一条巷子的老人小孩都能穿上这保暖的棉衣,他就迫不及待。
掌柜的见他来了精神,便引着他进内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字条:“上头是相应的要求,你该是识字的吧?”
“识字的,识字的。”那人连连点头,他幼时也曾学过几个字,接过字条看着,有些懂,有些不懂。
掌柜的见他盯着字条,再三强调:“记住,一定要信息真实,不能胡乱报数,我们这边也会一一核实的。”
那人应是,再三保证。掌柜的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这阵子她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可家境一般的人大多都不识字,更别说还有个别小心思。
眼前人是掌柜的见过的,符合条件,又少有的眼神清正的人。
那人领着任务,双手珍重地抱着棉衣冲回自己家。一走入熟悉的小巷,便陆续有人与他打招呼:“你小子回来了?你娘已经做好饭在等你了。”
也有人眼尖,瞧见他手上崭新的衣裳,惊讶喊道:“你这是新开的绸缎庄家的棉衣吗?你小子怎么可能买得起?家里再苦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这绸缎庄的衣裳谁都心动,哪怕是他们这种穷巷子出来的人也认得,肖想已久。所以来人才能一眼认出陈颂手中的棉衣。
一条小巷左右两端全是挤在一起的黑色土窑屋,他那么一嚷嚷附近的人全都知道了。所有人都探出头来议论纷纷:“这陈家的孩子怎么这样啊,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怎就手脚不干净去偷绸缎庄的衣裳呢?”
“这娃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这陈大娘辛辛苦苦一辈子,再苦再累这陈颂也不能干着偷鸡摸狗的事啊。”
“这孩子,如果真是干出这种事,我们可得远离他,免得带坏咱娃子。”
陈颂听着这议论声,越说越过分,不由气急吼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我这棉衣来得光明正大。”
瞬间议论声停歇,一片安静,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偷棉衣还这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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