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过于慌乱紧张,她动作幅度太大,声音更大,周围一圈的人全都听到了。她们也全都行礼:“给长公主请安。”
这回声音更大,铺子门前的人全都知道了长公主驾临,不管是士族夫人还是平民百姓,全都跪地行礼:“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看着地上行礼的一片人,叹了一口气,她本想低调,一个意外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道:“快快都起身吧,今日我与你们一样,都是为了来买这冰,你们不用顾及我。”
此话一出,立马止住某些士族夫人,想要让出自己前排的位置给她的小心思。长公主就那么站在队伍中,认认真真地排着队。丫鬟在后头帮她撑伞。
太阳正猛烈,长公主站在路中央,额头也开始冒细汗,她眼底却满是笑意。她不信,里头的小厮掌柜不知外头站着姜国的长公主。
方才的请安礼那么大声,里头肯定也全都听见了。可哪怕是这样,也无一人出来迎接她这个长公主。
比起无知者无畏,她更愿意相信是这家铺子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不惧她这个长公主。如此一想,长公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铺子有这样的底气,说明其背后有足够的冰块供给。
千等万等,终于轮到了长公主,她带着好几个丫鬟进屋。刚好上一个士族夫人出来,身后好几个小厮捧着冰块,还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炉子。
长公主进去后直接跟铺子里的小厮说:“你数着我们这多少个人,每个人全都买十斤冰。”
小厮听完后一点儿也不惊讶,在账本上记上一笔,旁边的人立即跑去冰窖里取冰。长公主看到这流畅的动作更为满意,她不经意间想起那精致的炉子,便问:“你们这的炉子是有什么作用吗?”
方才的小厮应付着下一位客官,立即有一标志的丫鬟上前来招呼她:“回长公主的话,这炉子是我们东家特意研制的,把冰块放入炉中,只需要人力推动,可以把冰块散发的冷气均匀地散开。”
丫鬟领着长公主去瞧这特制的炉子,如今正运作着,专门有一丫鬟在那轻轻推动着,一点儿也不费劲。
长公主听完后仔细感受一下,果真这铺子的冷气很均匀,每一处都相差不大。不像镇国将军府,越靠近冰块的地方越凉爽,而距离最远的地方与外头并无过多区别。
她直接跟丫鬟说:“给本宫拿五个这炉子。”显然她带的几个丫鬟不够,一开始禀报信息的丫鬟立即命人回去再叫六个小厮过来。
长公主看着丫鬟的一番动作,很是满意。这种丫鬟,反应及时,可以猜到主子的心思,又把握着适度的分寸,用着最趁手了。
她暗自打定主意回去好好重赏这丫鬟。
这一天不知有多少人在铺子门前排队,到夜晚还是小厮再三保证明天还有冰块卖,还是这个价钱,他们才不舍离去。
第一天,其他卖冰铺的人按兵不动,实则心里嘲笑着,认为这铺子为了出风头低价卖冰,可别到时候火起来后连冰都没得卖了。
毕竟以他们对同行的了解,每家卖冰铺的储冰量都是相差无几的。
第二天铺子依旧热火,源源不断的人在门前排着队,铺子的冰十斤又十斤被买走。铺子也没有任何要改变策略的迹象。
其他卖冰铺子才算是慌了。
京城一家卖冰铺,往日大开热火的门此时紧闭着。铺里男子动怒,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陶瓷碎的声音刺人耳目。
“可恶,这家铺子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若是负责订购冰块的流星在这,定会认出这是先前卖冰块铺子的温和掌柜,一向是笑眯眯的。
掌柜的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还没打探出来是他们铺子里的冰从哪来的?”
小厮苦着脸道:“小的无能,实在是查不到,就像是凭空变出来似的,摸不清来路。”他查了两天了,还是一无所获。
无外乎掌柜的这么问,实在是干他们这一行的,也就这夏日赚钱。而冰块都是趁着冬日一早建冰窖储存起来的。
像京城干这一行的,一般都是在京郊建冰窖。一来地价低廉,二来与京城距离近,搬运冰块时也不至于融化了。各家铺子对对家的冰窖情况了如指掌。
这莫名其妙冒出一家可以提供这么多冰块的铺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掌柜阴沉着脸:“继续给我查,这其中肯定是有蹊跷,等我查明,就是那铺子消失之时。”
京城里,不同的地方,同样的卖冰铺,说着同一番话。数不尽的恶意涌向新出的卖冰铺。
可惜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他们,甚至是满京的人瞪大眼睛,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迷茫。
皇上下圣旨了,言明新开的铺子是由皇家在背后支持着,专门为寻常百姓做的亏本生意。目的只有一个,让满京的百姓都用得起冰,都不至于热到中暑。
实为利民之举。
最先反应过来是获利的黎民百姓,彻底把皇上放在心尖上。
“皇恩浩荡,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当真是把我们普通老百姓放在心上在意着,是姜国千年难得的明君”
“感谢皇上,谢天谢地,我们一定把皇恩牢记于心。”
更有甚者,信佛的百姓直接在自家供奉起皇帝,为皇帝千秋功业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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