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想想都痛苦。
“诶,你醒啦。”夏唯端着几盘菜走过来,随意地摆在桌子上,“吃吧。”
白越北脸色不易察觉地僵硬一下,他别过脸,委婉抗拒道:“我还不饿……”
夏唯笑眯眯道:“这个呢,你饿不饿都得吃, 必须按时吃才有效果。”
白越北:“……”如果可以, 我想说不。
白越北抖着鸡皮疙瘩, 拿起碗:“……”
“你看它也没用,它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对吧。”夏唯慢悠悠地靠在一旁墙上歪着头翘起嘴角,“你再不喝, 我就硬灌了哦。”
白越北真的是伤的很重, 连夏唯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他一乱动,便会牵扯浑身肌肉,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现在还只能屈服于夏唯的威逼利诱之下。
“拿走。”一口气吃完,白越北紧紧闭着嘴,如果不这样, 他怕自己会吐出来。
夏唯随手递给他一枚果子:“我也没办法,谁叫这里的植物都长得这么苦,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好吃一点。”
白越北抬眼,眼中有几分同情:“颜姑娘,一直住在这里?”
夏唯说:“是啊。”
白越北继续问:“一直吃的是这么……这种饭菜?”
夏唯:“是……啊。”说到最后,夏唯有点心虚,连忙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呃,我去熬药,等会有香喷喷的草药汤哦。”
“……”白越北表示,他真的不想喝“香喷喷”的草药汤,那会让他怀疑人生的。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奇怪的从未见过的草药,有着可怕味道的植物,还有那些通人性的动物……白越北现在实在是不能动弹。他决定等功力恢复后便去那片密林探个究竟。
他躺在林外时,因为失血过多太过疲惫,所以闭眼养息,但当那女子将他扶回来时,他竟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而且窗外有几棵奇怪的树,长的却很好看,白越北从未见过的种类,颜姑娘说,那叫银杏树。
但他现在实在过于虚弱,何况这里似乎只有那女子一人在此……也许是隐居。
白越北想着想着,头有点晕,慢慢闭上眼,沉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边传来声音。
“醒醒呀,喝药的时间到了。”
白越北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我知道你醒了。”夏唯一笑,轻声道,“难道你想让我给你灌下去?”
白越北再一次屈服于威逼利诱:“……拿过来吧。”
这药汤颜色清透,闻起来倒真的是很香,但喝起来……就不是那么让人心情愉快了。白越北继续一口气,他喝了这么多天,都已经快熟能生巧。
既能闻不到味道,又能在最快时间内喝完所有,一滴不剩。
不过这些天来,他慢慢察觉到身体内的变化,他可以运用起小小的灵脉了……这发现真让他诧异,毕竟“一壶散”的功效他见识过,至少也要几年才有可能治疗好,而在这短短几天内,他都已经看到了希望。
真的是很奇怪啊。
白越北看着窗外的林子,有些入神。
“喏,果子。”夏唯继续给果子。
白越北疑惑道:“为什么这果子味道如此鲜美?”
夏唯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果子和你吃的那些植物生长在一起,却不知滋味相差为什么如此大。”
白越北住在夏唯的隔壁,这里环境也挺好,时不时微风习习,带来草叶花香,舒服极了。
这里下雨很多,每天下雨时,夏唯会拿一个铃铛挂在窗口,会有清脆的声音。
白越北问她为什么,夏唯笑道:“这是雨在和我打招呼呀。”
有时候也能看到成群的动物在悠闲自在地走来走去,白越北从没见过这么多动物,每次都能看好久。
夏唯坐在凳子上,兴致勃勃拿了本古书道:“我给你念书吧。”
白越北点点头,也好。
夏唯开始念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越北顿时汗毛乍起,他结结巴巴道:“姑娘,这诗……”
“哦。”夏唯不在意道,“我没读过这种书,所以不理解它的意思。看来你懂啊,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白越北拧着眉纠结片刻说:“没什么意思……”
夏唯似笑非笑看着他。
白越北只好胡乱撒谎道:“大意就是有一只鸟,站在河的中央,一女子很漂亮,和她的大哥一起出去捕鱼。是讲兄妹情的。”
厉害了大兄弟。这么浪漫的诗都能被你曲解成这个鬼样子。夏唯简直被他的信口胡说所折服。
但她不能拆穿他,相反,她还要配合他,毕竟,她什么都不懂嘛。
夏唯被白越北一点拨,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我认你为大哥好不好?我一个人在此居住多年,也没有人进来,现在有你和我说话,我真的很开心啊!”
白越北僵硬地说:“好——啊。”
夏唯说:“也不要那些咬破中指的形式,只要你接过我的敬茶就好啦。”
白越北怎么也想不通,不是读个诗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
夏唯已经去泡茶了,白越北连叫她的时间都没来得及有。
白越北怔了一会,叹口气,随便了,他出林后也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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