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铭自然也察觉到了夏唯的目光,他不了解,只能换了个角度:“秦大人能把朝堂之事处理得如此游刃有余,在下很佩服。”
夏唯眨了眨眼,又看了眼他,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带丝毫嘲讽,心里有些尴尬。
这……算是夸赞?可是她除了每年考察几个官员之外,就没有干过其他事情了啊,难道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朝堂之事”?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美人来。”临空降落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声线粗粗地说出了四句让夏唯无语的诗,这诗改编的,也太漫不经心了吧,敢不敢有点创意。
“这位大哥,我们都是男的,没有女的。”夏唯抚额,难道做山贼的也不知道事前打探好情况,你劫色就罢了,关键是,在场的看起来都是男的啊……
“无所谓,只要美就行。”那位黑衣人并不在意说道。
夏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支金钿,懒洋洋地开口:“这个够美了么?”
她这一番举动,看似简单,实则是在试探,这条路虽说荒凉,但也不至于人马稀疏,山贼若是在这里劫色,听听就不可能,而昨天影卫又说有一批人跟着她,她不免会产生疑心。
“呵呵,我看不上它。”黑衣人不恼,反而笑了笑。
“哦,那你是看上谁了?”夏唯觉得自己真是厉害,竟然还能云淡风轻地和对面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周旋。她一眼扫去,有些想笑。
司徒大哥,你也太淡定了点,竟然开始熬药了。
“小爷看上你了。”黑衣人语出惊人,夏唯嘴角抽了抽,还以为他看上的是司徒无铭呢。她都伪装成这幅模样了,他还能看上她,真是太有本事了。
雾气从药炉中缓缓升腾,有些香的药味飘散在空中,夏唯嗅了嗅,就发现对面还和她对峙的人竟“扑通”一声倒下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夏唯看向司徒无铭。
他头也不抬,盛出清透的药汁,浅浅扫过倒在地上的人后开口:“大人喝药。”
“他……是怎么回事?”夏唯接过碗,诧异地挑眉问他。
“这药,只有生病之人和我闻了无碍,对别人来说,就是迷药。”司徒无铭漫不经心地解释,低头看了那人一眼,缓缓蹲下身,将黑布一抽,那人的真实面貌便浮现在夏唯眼前。
然后,司徒无铭的手顿住了,夏唯好奇地看过去,正准备喝药的手也顿住了。
四皇子什么时候改行做采花大盗了,采的还是身为尚书令的秦慕之。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用荒唐来表述,简直可以说是灵异了。
☆、攻略过路御医(4)
??????? “他怎么还不醒?”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夏唯有些不耐烦了, 她甚至想直接丢下这个人走了, “要不我们先走?”
话音刚落, 倒在地上的人就动了一下, 然后吐出一个字:“渴……”
他其实是在装睡对吧!夏唯蹲下,拍拍他的脸,笑了笑半带威胁地说道:“祁江,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秦慕之!”不出所料,祁江一听到这话,也顾不上装死, 立刻跳了起来, 恶狠狠地看着她, 哼了一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夏唯嗤笑了一声,站起来对司徒无铭说道,“走吧,他没事了。”
秦慕之做过祁江的伴读, 自然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 三个字概括:不惊吓。
“哎,我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你怎么都不关心一下我呢?”祁江鼓了鼓嘴,故作伤心道。
他容貌清俊,而且对旁人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只有对秦慕之才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个他, 这一点,秦慕之不知道,夏唯也不知道,所以听到这话,她自然是不信的。
“好吧,辛苦你了,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夏唯说道。
看到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四皇子的时候,夏唯真的是吓了一跳,事情的发展真是超乎她的想象,她都有些无措了,转而又必须让他离开,否则三人行算是个怎么回事?
怕什么就来什么,祁江明显不高兴了,他坐在地上,也不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夏唯,有一股怨气,他身形挺俊,如今却像个孩子撒娇般地坐在地上,任你怎么劝他也没用,只能暂且答应他的要求。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用这一招?”夏唯半气恼半哀怨地嘟囔了一句,伸手想要拉住祁江,“喂,起来吧,你跟我们同行就好了。”
眼前的人容貌妖冶,有着男子般地洒脱,却又有着女子一般的妖艳,祁江看了夏唯伸过来的手,没有接,而是自己起来,说道:“那你不许反悔,走吧。”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他知道秦慕之是……可她是皇上亲赐的尚书令,欺君之罪,就是一向最受皇帝宠爱的他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帮秦慕之保护这个秘密。
于是,这次的旅程由一人变成两人再到三人行,队伍的扩大速度有些惊人。
夏唯很头疼,祁江在这里就意味着她不能和司徒无铭独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再进一步,这可怎么办?
现在她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是让司徒无铭知道她是女子,却又不能告诉皇上,凭现在来看,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若是司徒无铭知道了她不是男子,恐怕会第一时间告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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