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打得什么算盘?
江映月目光再次落在王老五身上,此人应该就是个跑腿小弟,不知道天机阁的阴谋,不足为奇。
江映月沉声质问,“那古墓的出口,你知道在哪么?”
王老五也不傻,现在古墓坍塌,他不告诉众人古墓出口的位置,他也出不去。
“我带你们去。”王老五领着众人到了一处断垣残壁,“就这儿了,把此处打通,就可以直通天机阁大殿了。”
此处是一个狭长的甬道,因为地震的缘故,石砖、断掉的房梁堆积一地,路被彻底堵死了。
而且古墓的砖块又大又湿滑,很难移开。
众人面面相觑,张非也为难了,“师父,确定要把石头都搬开?不好办吧?”
“嗯哼?”江映月没有弄懂,这件事难办的点在哪,“挪石头分两步,第一步搬起来,第二步放下去,很难吗?”
“不难吗?”张非一头黑线,指着石头堆,“假设两个人搬一块石头,搬完还要喘口气。这数百颗巨石,不得搬到明年去?”
“给你示范一下吧。”江映月撸起袖子,选了块米多长的大石头,轻松举了起来,“第一步搬起来。”
“第二步,放下!”江映月一边教学,一边把石头放在了甬道边上,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懂?”
张非瞪大眼睛,惊呆了。
那石头看着比江映月的小身板都重吧?
江映月这是什么惊人的体内?
他一个大老爷们去搬,也得气喘吁吁。
张非磨不开面子,眼珠子转了转,“我是没问题,但咱们这儿都是伤兵残员的,哪里搬得动?”
“那行吧,我来搬。”江映月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我一个人搬,肯定得十天半月,你们一边儿等着别碍事。”
这种情况,从前她跟考古队小伙伴们也遇到过。
每次,也基本得靠她来疏通道路,江映月倒也习以为常了。
江映月把衣摆也干净利落地卷了起来,准备开搬,一只大掌却拉住了她。
“搬什么搬?”夜无殇面色沉沉,嗔怪道:“不准去!”
夜无殇语气很强硬,“这些粗活,哪是你一个姑娘家家做的?”
夜无殇拍掉了她手上的灰尘,果然见她细嫩的手指上,生了不少细微的划痕。
夜无殇心疼不已,轻吹了吹她的指尖,“疼么?”
“我没事,不搬开的话,我们也出不去啊。”江映月不以为意摇了摇头,试图挣脱他的手。
“我说不准,就不准!”夜无殇没放开她,反而浓眉紧蹙,正色道:“站到一边去!”
江映月有些不服气,嘴巴张了张,“我……”
“再去,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夜无殇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竟然有点怂了。
只好退到了墙角,乖乖站着,像个被训诫了的调皮学生。
夜无殇眉目舒展,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小月,我来就好。”
夜无殇给张非使了个眼色,“有剑么?”
“你的霁月剑。”张非还未来得及开口,宁晚舟先站了出来,将一把宝剑递给了夜无殇。
那剑鞘通体青白,以寒玉做剑柄,上面系着冰蓝色的剑穗,有种温文尔雅的气度。
与司命那种浑身戾气的武器,大相径庭。
这是夜无殇的佩剑?
江映月简直不敢相信,风格也不搭了吧?
而且,夜无殇还会剑术吗?
夜无殇眼中晦暗不明,盯着那把剑,良久,才接过来。
仿佛触电一般,他的手指都在发抖。
夜无殇深吸了口气,手腕挥动,霁月剑出鞘,在半空中打了个剑花。
银光乍现,如漫天霜雪,又如烟花绽放。
电光火石间,堵在甬道里的巨石生出裂缝,被剑气碎成了小石块。
“这是什么利器啊?”张非摸着络腮胡子,连连惊叹,“简直削铁如泥啊。”
“屁啊!明明是我家督主剑法高超,好吧?”江映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你就算给他一把杀猪刀,他都能把巨石给你碎了,厉害吧?”
江映月一副骄傲的模样,仿佛碎石头的是她似的。
张非点头如捣蒜,又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江映月,“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算了,还是讲吧,我憋不住话!”张非一拍大腿,神神秘秘道:“师公这么厉害,你们家到底谁说了算?”
“那肯定是我啊!”江映月拍了拍胸脯,“你看不出来他是耙耳朵吗?”
“不会吧?”张非不知从哪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道:“你刚不是还被师公罚站了?”
“呃……”江映月被当头泼了盆冷水,清了清嗓子,“你不懂,在外面我是给他面子,等回家了,你师父我再好好训诫他。”
“哦,咋训诫?具体说说啊。”张非眼神贼亮,突然,舌头打了个滚,“不、不太好吧。”
张非缩起脖子,将瓜子重新收回了衣袖里,“师父,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和谐共处才对。”
“这你就错了吧!”江映月不以为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夫妻相处,那得治,看谁治得住治谁!他敢让本姑娘罚站,本姑娘就敢抽他藤条,打他屁股,叫他下不了床!”
“啊?这么刺激的吗?”张非眼神发虚,余光往身后瞟了眼,“我、我去找东西清理沙子,师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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