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凤鸢殿。
谢泠言懒散的直挺挺倒躺在了软乎乎的床榻上。
洛秋帮她脱下靴子,在一旁打扇。
忽然,女子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你将那个老阿姨怎么样了?”
“啪嗒!”
洛秋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她惊恐的连忙捡起来。
陛下这是一早就知道她要对付那杜兰姑姑了吗?!
“婢女不敢瞒陛下,杜兰姑姑与婢女千仇万恨,婢女,婢女将她送到浣纱局去做下等宫女了。”
说完,她紧张的望向看不见脸的女子。
心中忐忑……
陛下一直没有提起,她还以为陛下并不在意那杜兰姑姑。
今日竟被女子主动提起,让她冷汗淋漓。
万一陛下怪罪她滥用职权,等着她的,便只有一死了!
但女子却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说道:“念是初犯,朕饶过你。往后凡事先禀报,否则,若出了什么事,朕可不会保你。”
洛秋再次惊讶于她的不追责。
感激的叩首,“谢陛下!洛秋从今以后,绝对不敢再私自行动。”
谢泠言沉默了一下,就在洛秋以为她睡着的时候。
她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对了,之前好像从南韵皇女那弄了些香料回来,一会儿拿去御医检验一番,没有问题便带回来燃上。”
那香可以解之前原主中的毒,虽然现在那毒在她来了之后,并无任何反应。
但是,总归还是解了比较安心。
“是,婢女明白了。”
——
谢泠言这一眯眼,就睡到了晚上。
殿内飘着幽然的香味,还怪好闻的。
只是……
谁能告诉她!
她怀里这狗崽子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啊?!
女子一动身,景徇就醒了。
弯着唇甜笑。
“陛下,你醒了。”
谢泠言冷笑一声:“呵,首辅大人如今真是有本事啊?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朕的寝榻?!”
景徇见她不高兴了,咬了咬唇。
眼神无辜的望着女子,“陛下不想见到我吗?可是徇儿回府之后,便开始想念陛下,一刻也忍不住。”
一边说着,纤白如玉的脚,慢慢勾上了女子的腿。
手也开始不安分的移动。
谢泠言呼吸一滞,咬着牙瞪他。
“你想朕就是想这事?!”
某专注勾引的小狗子舔了舔唇,凑过去一下下的亲吻女子紧抿的唇。
嗯……
想你……
也想,和你做点别的。
只是某女愣是油盐不进的,当了一回柳下惠。
任凭小狗子上蹿下跳,就是不肯如他的意。
最后,景徇累了。
安安分分(毫不甘心)的趴在了女子的臂弯里。
手指挑着她的发丝,在她心口画圈。
状似随意的问,“陛下,您觉得楚国如何?”
谢泠言闭着眸,思忖了一下。
“是周列国中,实力最强的,也是最不服管教的。楚越其人,心狠手辣,据说他还有两位亲弟弟。一位自幼被驱离,另一位被他下了诅咒,不得竞争皇位,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景徇:“是吗,臣倒是对楚国没有多少研究。不过,臣调查到,此次的刺杀事件,便是那楚越一手策划的。臣觉得,是否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呢?”
谢泠言皱了皱眉。
“几国使臣皆有参与,本就是朕故意放松警惕,给了他们机会刺杀。让他们不得不割地赔偿……你与楚越有私仇?”
景徇不知该不该和她说,自己这匪夷所思的经历。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整个人更紧的攀附在女子身上。
“嗯,有仇。臣看不惯他,陛下会容许我任性一场吗?”
谢泠言已经知道了他的任务。
此刻听他这样说,不免产生联想。
他自幼在耀国宫中长大,应该没有去过楚国,这次作为偃国首辅,也是第一次见到楚越。
按他的清冷性子,不致于见过一面就要整人家。
或许,与灭了耀国皇室的那个义弟有关?
一时间想不出其中的关窍所在,谢泠言还是决定去查一查。
他的任务,她便帮一把吧。
……
第二日早朝。
两人欲盖弥彰的一前一后走到了金銮殿。
放了几天假,谢泠言又有点不适应起早床了。
准确的说,就没适应过!
照例走流程的问了有无事情后,下面有大臣启奏。
钦天监御史关星,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昨日太上皇召见臣商谈立后之事,陛下您看是否就按先前说的十一月十五日,筹备大典呢?”
此话一出,一众大臣们惊讶的看向龙椅上的人。
陛下真的要立后了?!
内阁首辅和丞相都没有被召见去商讨,竟是直接通过太上皇拍板决定了时间?!
谢泠言听到关星的话,点了点头,“就按这个时间准备。”
采衣局的官员闻言立马站了出来。
“臣等恭喜陛下!既然婚期已定,还请陛下将孟桑公子提前召见到宫里来,我等需要量体裁衣,司仪局的人需要提前教授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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