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慵懒的坐在雕花太师椅上,一手端酒杯,一手支着下巴。
绯色衣裙肆意散开,玉足轻踩在异域风薄绒地毯上,风光无限撩人。
本打算换身衣裳,没想到对方那么自来熟,直接冲进了她房间。
赵贾眯着一双老狐狸眼,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谢泠言,眸中乍现的邪欲不言自露。
小随隔着空间都被他盯得恶心到了。
【主人!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他那纵?欲?过度眼下青灰还浮肿的鱼眼,竟敢盯着你瞧这么半天?!哼!】
小松鼠握拳,生气气!
谢泠言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眼中透着寒意,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酒杯上,白皙手指在杯沿轻蹭。
【不气,我耐心很好的。】
何况,这是那赵大小姐的父亲,多给他两分钟回头是岸的时间,也是应当的。
毕竟她都将人家女儿虐打数十次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小随见这位说着耐心很好的人,眼中却透着嗜血危险的暗芒,不禁小尾巴一抖。
啧,女人的嘴不可信!
尤其是漂亮女人的嘴,千万莫要探究竟。
——
赵贾见这女子如此沉得住气,佯装热络的哈哈一笑,一改先前打算刁难的话,出声恭维道:
“早就听闻这风月楼掌柜艳绝人寰、婵娟此豸,今日一见,本官倒是信了那市井传言。谢掌柜此等身段相貌,当真是……妙不可言呐!”
他今日当真是来对了,这样水灵带采的甘霖,自然是要抱回家慢慢疼惜才是!
只想了想那画面,男人的眼神便更加恶心龌龊,口中几乎要流下三千尺。
谢泠言听着这隐晦暗示的话语,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老色胚!主人,我忍不住了!】
小随在水镜上一通操作,赵贾身?下的凳子直接蹦的一下全散架了!
还不等赵贾反应过来。
“嘭!嘭!嘭!”
几声巨响!
谢泠言桌上的酒杯尽数碎裂。
锋利的瓷片直直的插在了赵贾方的一脸横肉上。
血肉模糊,红色蜿蜒而下。
大肚翩翩的华服中年男子痛得原地打滚,不知该捂屁股还是该捂脸。
守在门外的赵湘湘听到动静闹这么大,不禁两眼放光的大喜:
太好了!!
她整了这女人半个月都没成功,就知道让父亲大人来教训那贱货准没错!
她忙不迭的冲进会客室,却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子正中央,躺着脏污狼藉、撕心裂肺的自家父亲大人。
一道崩溃的女声破音惊呼,“父亲!?”
谢泠言皱眉揉了揉耳朵,“还没死呢,喊这么大声,鬼都要被你吓死了。”
赵湘湘气得头顶生烟,“你你你……”
气绝……
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谢泠言替她回答了。
“又想说让我去死是吗?虽然我也想,但这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
先不说她惜命,就说她一个骨灰级老鬼的本体,一时半会儿也真死不了。
带着无能为力的歉意,谢泠言将那弄脏了她会客室地板的父女,三两下打包好,接着毫不费力的从窗户扔了出去。
她探头到窗外望了一眼已经直达街面的两人,贴心的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好声好气将你们请出去,若再有下次,可是要有损必赔了哟。”
女子一脸的坦然自若,完全看不出她方才进行了一场单方面血腥施暴!
谢泠言觉得自己已经够宽容了,那城主府大小姐次次来都会请她「喝茶」。
这次带家属来也是「好好招待」了,并且那凳子和瓷杯都未让二人赔偿。
作为东家,她难道还不够热情好客吗?
只是这都过了好一会儿了,竟然还能听到楼下混杂着凄惨叫声的谩骂与叫嚣。
实在太没礼貌了。
谢泠言甩了甩运动量达标的纤纤玉手,将秋葵叫了进来。
“往后再有人说来做生意,需先登记信息,别什么老王八都往楼里带。”
秋葵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她明智的赶在自家掌柜发火之前迅速领命。
然后又找人来清理会客室。
秋葵不禁暗思道,往常也没见掌柜这样粗暴,怎么一夜之间就像换魂了似的?!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但这份猜中的喜悦,她永远也体会不到。
——
谢泠言回房稍作收拾后,便出了门。
【小随,今天怎么不发任务了?】
女子漫不经心的走在灯盏高悬,烛火通明的街道上。
手中拎着一只兔子灯,朝着不远处人潮涌动的春江湖走去。
这灯是半路上的小孩子送她的。
谢泠言当然不会去买兔子灯这种东西,若让她买,她多半会说:
这东西既不能吃又不好玩,浪费钱。
可小随此刻看她拎着小兔子,面容带笑脚步轻快,分明很开心吧?
自家主人的情绪太复杂了。
它总是搞不懂,哎。
【嘻嘻,主人别老想着任务呀,咱们得劳逸结合。做了那么多天任务,今日出来便好好玩玩呗,说不定还可以钓只神颜小哥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