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元胤伸脚轻踢了踢她,冷然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在朕面前,欲擒故纵的把戏没用。”
她主动说她迫不及待,她不主动说她矫揉造作,现在她不想理他居然又被说成欲擒故纵。
历来当皇帝的多少是有点迷之自恋在身上的。
柳若眉心里已经气得不行,但是为了陈家和柳家,她不能触怒圣上,手指关节被自己捏得泛青也咬紧牙关不吐露一句话。
元胤嘴角带着点玩味的笑凑近她,细细盯着她的眉眼。
水润嫣红的嘴唇抿得很紧,一双眼睛带着点紧张和不服气,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略微粗重的呼吸仿佛带着一股暖香,将元胤包裹萦绕。
香腮盛雪,离得近了,连上面细小的绒毛也能看得清,元胤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肤如凝脂,比想象中的还要细滑。
手渐渐的往后移去,从细嫩的腮边滑到那粉粉的诱人的耳垂上,如瀑的黑发被撩开,元胤眼神微微朦胧,两片薄唇微微凑近那雪白的香腮。
突然,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蹿进元胤的鼻腔中,他从那暧昧朦胧的氛围感中猛然清醒,嫌弃的赶紧退开。
“你身上什么味儿!”
柳如若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发光发亮起来,“回禀陛下,可能是我来之前想给陛下捣鼓一点宵夜,不小心在厨房染上的,往陛下恕罪!”
元胤黑着脸,他怎么觉得这女人这会儿倒挺开心的样子。
“宵夜,宵夜呢?”
“回禀陛下,嫔妾厨艺不精,宵夜没做成,望陛下恕罪。”
她一口一个恕罪的听得原本就不高兴的元胤更加烦躁,甩手冷声道:“朕不是是非不分的暴君,身上这么臭,自己滚回去。”
“谢陛下隆恩!!”语气是隐藏不住的欢快雀跃。
柳如若重重的磕了个头,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元胤阴沉着一张脸,总觉得自己好像不被待见,他堂堂天子,居然还有人敢不待见他,成何体统。
但他励志做个好皇帝,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罚人降罪,他也可以不待见她!
元胤翻身上床,气愤的一拉被子蒙头睡了。
独自回宫的路上,柳如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行走在宫闱巷道之间,那洁白的月辉照着她一路前行。
柳若眉路过御花园,这里的视野更加开阔,空气中浮动着暗暗的花香,忍不住停下脚步来好好欣赏这一轮明月。
她如今进宫已有半年,柳家大小也在陈家的照应下,于京城落户安顿。
家中递来过两封书信,字里行间全都是希望自己能蒙得圣恩,两封家书分别对应了两个帝王。
柳若眉止不住的叹气,家族意愿总是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套在身上,不论她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
可是就算再徒劳,按照她的个性,也会继续挣扎下去,她已经妥协进宫了,要不要蒙获恩宠还是孤老一生,她说了算。
在这深宫里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里,柳若眉越发的想念那曾经在乡间的时光。
就算只能站在二层的阁楼上,她能身披满天的彩霞,听着老村长偶尔喝醉酒吟上两句诗,看柳絮和白家那丫头争着长短。
还有穗丫头,在她沉静死寂的日子里扬起水花的穗丫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赚很多钱。
一轮明月遥寄着两处的思念,葡萄酒的后劲上来,麦穗双颊发烫,看着月亮的眼神渐渐的不清明,就那么靠着椅背,枕着胳膊云里雾里的睡了过去。
“吃饱了,得回家了。”孙大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主动收拾着碗筷,两个小家伙早就跑到楼下去了。
孙二牛也有些酒醉,揉了揉眼睛,伸手推着麦穗,“穗儿,别看了,该下楼去睡觉了。”
见麦穗没动静,孙二牛又推了推。
“多半是喝醉了睡着了。”干爹说,“阿翠,你把穗丫头扶下去。”
干娘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捞趴在椅子上睡着的麦穗,将她搀扶着放到床上,然后又烧了一锅热水,给床上的三个孩子擦脸和手。
最后贴心的把被子给她们掖紧,关好门,才同另外三人一起下山回家。
夜风呼呼的吹,那秋千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推动,前后微荡着,明月撒下一地清辉,温柔了梦境。
这夜麦穗迷迷蒙蒙的做了一个梦,梦里麦粒麦谷手牵着手,他们一同转过头来看着麦穗,一同笑着说:“阿姐,我们走了哦。”
“去哪,你们去哪?”麦穗问。
粒儿和小谷没有回答她,而且微微笑着,“阿姐,我们等你。”说完就一起往前走,消失在了一片迷雾里。
麦穗赶紧追进去,只看见麦粒和麦谷浮在半空中,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怎么叫他们都不醒。
麦穗急忙去摸他们的脉搏,查看呼吸,并没有任何异常,而在这时,两个老者突然出现。
一人白眉白发白胡须,江湖术士的打扮,另一人蓬头垢面,穿着一身松垮的道袍,提着酒葫芦冲麦穗意味不明的笑。
他们说:“一切自有缘法,勿急、勿忧,他们去了……”
第187章
开始练功
麦穗正待着那酒疯子他说出去了哪里,突然间梦境全面崩塌,脑海中的思绪清明起来,麦穗睁开了眼睛,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撒在了木头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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