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刚刚官兵讲的新皇是怎么回事?”
干爹同样小声的回答,“我也是前几日到了镇上才知道的,之前咱们一直在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殊不知老陛下驾崩,如今是二皇子元胤继位为新皇,称元武帝,改国号为丰裕。”
原来这段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麦穗诧异,话说这个时代一般不都是嫡长子继位吗?
从各大宫廷剧中,麦穗知道平头老百姓不能多言国家朝堂的事,容易惹祸上身,周围指不定就藏着有心之人,麦穗没有再多问,只是把疑惑放在了心底。
将青叶菜扭成小段小段,扔进滚开的米粥里,再放上一点点盐,熬成一锅青菜粥,四个人,一人舀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喝着。
麦穗看过去,这隔离营的生活也没有太差,还有几个富贵人家的或者行商,此刻吃着让官兵带出来的炙牛肉,喝着女儿红。
更夸张的甚至带了个专门服侍的人,疫病跟之前永安镇的干旱饥荒不一样。
甚至因为染病的人太多,街上流动的人少,其他地方的人也避之不及,货物都囤积了起来。
那有些不能存放太久的货物因为供大于需,为了处理掉老板连价格都降了一两文,这隔离营的其他人也基本都能吃上蔬菜,小米白面什么的。(米和面基本品,本文设定的价格也不贵,别纳入不能存放太久的行列)
原本求医看病还需要银钱,因为这次是瘟疫,又缝新皇登基,减少赋税,政策宽容,他们连亲人治病的钱也不需要担心。
所有人心里无不感念朝廷和陛下,即使边疆战事纷飞,国内民心甚稳。
而远在千里的黄沙关,夷国主力与萧老将军率领的大军盘桓拉扯数日,双方士兵死伤过半,始终未近关一步。
但西南旱情刚解,生产不足,粮草运输长途跋涉,国内新皇登基不稳,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后援之兵得不到补充。
这拖下去,将对南国局势大大不利。
萧老将军满头灰白,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忧愁与凝重,营帐里各路副将纷纷对着沙盘报告军情,告知情况的危急程度。
“说了这么多,你们可想出什么应对之法。”
萧老将军的声音一出,营帐里顿时静得没声,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纷纷摇头叹气。
“萧老将军,末将认为,需传信给陛下,尽快让小萧将军带领援军赶赴黄泉关,这夷国贼子赶也赶不走,进也进不来,这样日日磨下去,除了把粮草耗空,将士们黄沙埋骨,没有一点裨益啊!”
有人赞同,“是啊,萧老将军,咱们从北疆赶赴西南,那群夷贼得知消息没少半路截杀。如今北疆换将,军心不稳,夷国加大攻势,兄弟们也是守得异常艰辛。”
萧老将军扬起手掌往下压压,果断道:“犬子近护陛下安危,逆贼元菖一党尚未拔除干净,朝政局势尚不明朗,不知道埋伏着多少方势力。不可动他,若陛下安危都不保,这个国从内部就垮掉了。”
“那咱们如何破局?”
萧老将军沉吟,目光幽暗盯着沙盘中的一点,“容老夫想想。”
营帐里的气氛沉闷又凝滞,突然一声呼报打断思考的众人。
门口守将将人拦下来,“何事慌慌张张。”
“张大人据探子来报,夷国军队越过黄沙关,打开嚎风隘口,现在直奔南国西南中部,军情危急!”
士兵将一份密保呈给他。
张大人看着那密报眼睛微眯,伸手接过来,“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待士兵走后,快速打开看了一眼,转身进账禀报。
“啪!”一个副将拍案而起,怒视着张乾,“你说夷国人进了嚎风隘口!他们怎么进的,龙虎营吃屎去了吗!?李济天吃屎去了吗!?”
他一吼完就看见萧老将军面色冷凝,阴沉的鹰目里酝酿着风暴。
这张乾和李济天同为萧老将军的亲信,戎马半生,是萧老将军的得力手下。
所以嚎风隘口这么重要的地方才交给李济天把守,地势险峻,条件得天独厚,易守难攻。
如今丢了,居然他娘的就丢了。
也不怪刚刚那位副将激动谩骂,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萧老将军沉了两口气,抬头看向张乾,“李济天何在。”
张乾淡淡的说:“机关全数被毁,龙虎营死伤惨重,李济天下落不明。”
“机关全部被毁?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嚎风隘口和北疆几处机关皆是神匠璇玑所著,天下能破者只有二三。”
萧老将军沉吟,确实,古往今来,他破过一次,萧如也破过一次,再者就是军中奇才李济天知晓一二。
站在角落里的一位副将留心着重人的举动,对上张乾的目光,两人相看一秒,后者眼眸微眯。
副将收回视线徐徐的说:“这恐怕……是生了叛徒。”
第146章
黄沙被破
怀疑的炸弹就这么轻轻的被扔下,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和嘴巴,然后又谨慎畏惧的看着萧老将军。
那被萧老将军捏着的沙盘木边已经产生了几道裂纹。
张乾站出来淡淡的维护李济天,“各位不可妄议,我与李副将追随萧老将军半生,李副将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他绝不可能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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