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发生了惊呼之声,就连明德帝也是赞叹,细细品味周若苒的舞蹈,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其他人的,但是难得心思巧妙,鼓面也是特制过得,她在上面翻腾跳跃,发出了低沉的鼓声。
少女的衣裙被夜风扯得猎猎作响,她舞着,好似熊熊火焰在烧着。让人感慨少年的青春正好,如同春日里的生机勃勃。
最后周若苒拈花手势,一舞终了。
“好。”明德帝站起身来。
周若苒的舞编排的心思精巧,就衬得十公主祝寿的想法没什么新奇,在场的诸位还能够为十公主喝彩,十公主自个儿心中不平,祝寿词都险些念错,这让明德帝的面色淡淡,若不是珍妃连忙打圆场,只怕当场就要给十公主脸色看。
杨贤妃笑了笑,十公主虽说与自己的小儿子关系尚可,但她最疼惜的就是三皇子。
生赵泓泽的时候,她亏空了身子,纵观明德帝的几个儿子,唯有她的三皇儿能够继承大宝,如此以来杨贤妃就越发疏远九皇子,在他小的时候就不曾亲自教导,等到稍微大些,更是任由他折腾。
十公主与珍妃一个模子刻出的,她心中厌烦,见着十公主不好,一晚上烦闷的心情微微有些好转,只是想到不曾找到的三皇子,捏了捏眉心。
珍妃的妙目一转,染着丹寇的手指捂着唇,“说起来三皇子还没有醒来吗?”
明德帝经过珍妃的提醒,也想起了三皇子不曾拜寿,“晟儿如何了?”
杨贤妃说道:“刚刚我让人回他殿里看了一下,人还是没有醒来。”
今日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等到临晚宴的时候,怎么都无法找到晟儿,杨贤妃只得替三皇子托病,一边让人赶紧去找。
珍妃笑道:“怎的这么严重。”对着明德帝温声说道:“皇上,今个儿你是寿星,你身上有最大的福气,不如去看看三皇子,也能够让他早些好起来。”
“不用了。”杨贤妃的声音颤颤,定了定神,“若是给圣上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珍妃听出了贤妃一瞬间语气的不稳,轻笑了出声,“贤妃姐姐说得是。”
杨贤妃刚刚松一口气,就听着珍妃说道,“万岁爷,我今晚上一直和你在一起,是沾了你的福气的,不如我去看看三皇子如何了,给他传一些福气,也让他快些好起来。”
“珍妃妹妹客气了,就是有急症,给妹妹过了病气也是不好的。”
“哪里的话,我有万岁爷的福气护身,怎么会呢?”珍妃笑得眼弯弯,“圣上,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甜的好似杯中葡萄酒,她眼弯眸似月,如同初见时候的灿烂笑容,明德帝不由得应下,“好。”
简宝华坐在下首,远远见着珍妃与贤妃的交锋,知道从今个儿起,朝堂就要不太平了。
前世的万寿节发生了一桩让人震惊的事,那便是三皇子□□后宫,与一位昭仪娘娘颠龙倒凤,被明德帝发现了,训斥这位本被视为储君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被斥、二皇子的落马瘸腿,最终让贤妃娘娘的第二子,也就是赵泓泽登上大宝。
这场夺嫡风云,终于在今日里露出了它狰狞的一面。
任谁在尘埃落定前站了队的,全部都被毫不留情的清算。
忽的想到了赵淮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自从那一次之后,因为休沐日都是为了花朝节做准备,她已经有三个月不曾见到赵淮之,总要提醒一下,如今的朝堂风云诡谲,他须得注意才是。
上辈子的时候,江宁王府也是卷入了这一场的风暴之中,不过不是因为赵淮之,而是因为赵桓辰与三皇子交从甚密,让江宁王府也遭到了训斥。
这般想着,就看向了赵淮之的方向。他恰巧也看着简宝华,手中扬起杯盏,对着简宝华遥遥举杯,将杯盏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简宝华低下了头不去看他,只是微红的耳廓泄露了她的心事。随后低声嘱咐了平月几句,平月匆匆离开。
简宝珍正呷着茶水,眼眸微微眯起,心中笃定平月定然是去找江宁世子去了。
简宝华最终还是不选段家的兄弟,要选江宁世子,想着晚上她可要好生与肖氏说一番这件事。
她要选江宁世子,自己就要让肖氏知道江宁世子不好,不如考虑段家的二公子;她若是要选段家公子,自己就要让肖氏知道兄弟两人相争的事。
虽说端着的是茶水,她一饮而尽的架势颇像是手中拿着的是酒水。
☆、夜探
珍妃与贤妃的针锋相对, 在简宝珍这里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两人不相争,其乐融融, 她只怕才要多看一眼。
这次参加宴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没有简宝华未卜先知的本事,不知道宴席上的争锋相对,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 会掀起轩然大波, 搅得整个大梁动荡不堪。
这一场热闹非凡的寿宴落下了帷幕,三三两两按照身份出这四方的皇城。
从头到尾, 简宝珍琢磨的都是简宝华的亲事,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脑中还如此想着,想的脑袋都有些昏昏涨涨发了热。夜风吹着身上发凉,头脑也陡然一清,简宝珍裹紧了披风登上了马车。
月华之夜, 简宝华去书房里寻简延恩有话要说, 她说的自然是皇宫里头的那些事。
简宝珍则是去肖氏的房中,屏退了旁人与肖氏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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