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环视全家人,欢喜的脸上的横肉抖动,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我们家吃团圆饭!吃吧!”
吕英杰没跟李玉雪成亲之前来李家时吃过饭,那时菜也是比吕家过年吃的都丰盛,就是没这么多的人,不是李二北在衙门有差事,就是李四北去外面卖货,或者是李三北在别人家做木器活。
吕英杰跟李玉雪回门时,李家的人都在,那次他这个新姑爷成了焦点,大家都问他话。
虽然没有当面问他对李玉雪好吗,但是外里、外话的意思都是希望他对李玉雪好。
让他倍感压力。
可能前几天李家人去过河东村,亲眼目睹了李玉雪在吕家的生活。
这次李家人没有一个接一个的问他。
他压力骤减,再加上今天住进新宅,心情很愉悦,也很感谢李家人。
吕英杰发自内心真诚感激的道:“爹,我敬你酒。”
李安道:“哈哈,你的酒量行吗?”
吕英杰跟李安碰杯,特意把酒杯放低,道:“行不行,我也得敬爹。我干了,爹随意。”
吕英杰在酒楼当过几年的小二,天天耳濡目染,知道酒桌的规矩,这给长辈敬酒时,酒杯要比长辈的酒杯低,代表尊敬。
吕英杰敬过李安之后,又按着四个哥哥的大小,开始是给李大北敬酒,最后是给李四北,都敬了一遍。
这般都敬过酒了,礼节到位,他也喝的身子热呼呼,俊脸脸颊一片红晕,听小胖媳妇的嘱咐,不敢再多喝,开始筷子不停夹菜吃菜吃主食,自己的胃被酒烧灼的感觉渐渐消失,由外到内都舒服起来。
同时,吕英杰再次打量李家花大钱用砖砌的前院正房,宽敞的很,是吕家的正房两倍大,空地能摆下三张桌子。
砖砌的房子,保暖、安全、隔音都比茅草盖的房子强很多。
吕英杰想着以后他与李玉雪买的房子也要用砖盖的。
李大北兄弟喝了酒,话就多了,忍不住跟李安说起已经跟李玉雪商量好,要买下布铺铺面的事。
李安更加的痛快,大手一挥,道:“你们把钱给我,我明日就去找老贺买。老贺跟我熟着呢,请我在县城喝过羊汤,我再跟老贺聊聊,说不定能便宜些。”
“那太好了。”
“还得是爹出马。”
“贺叔平时傲气着呢,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做买卖哪能那样。我们家人卖猪肉卖卤菜卖货都是一张笑脸,哪怕是爹卖肉也是笑哈哈。”
“哈哈,爹笑起来也是挺吓人。”
“盼妹你小子,敢说你爹我笑起来吓人?你妹妹说我笑起来非常和蔼慈祥!”
“也就妹妹这么说你。”
“啊,妹妹,爹打我,你快来帮我。”
李家父子说说笑笑,家庭气氛很好。
吕英杰却琢磨着岳父家要买布铺的事。
他知道平镇布铺东家贺老头,此人家里颇有资产,在周边几个镇子都有布铺。
平镇因为离县城很近,县城布铺的新东家是曲大福,曲大福开布铺的宗旨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打探消息,所以价格只比成本价略高,把平镇布铺的买卖都抢了。
去年年底,贺老头为了处理仓库积压的布,全部低于成本价售卖,有一半的货还是曲大福派人暗中买走。
若是贺老头知道,肯定会气疯。
成县信息所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还知道贺老头要把布铺卖掉,就是不知道卖多少钱。
直到正月吕英杰去成县信息所时,才从曲大福的嘴里得知贺老头卖布铺要价六十两银子。
六十两银子够在县城的次街买一座两进的砖房。
没想到,李家竟然决定买下!
吕英杰听李家人的口气,他的小胖媳妇好像参与其中。
可是这些天压根没听小胖媳妇提起。
他倒是没有生气。
他交给小胖媳妇的钱,合起来还不到三两银子,这点钱要是吃的好些,也就够在平镇花几个月。
他猜测小胖媳妇要动用嫁妆银子。
小胖媳妇的嫁妆银子十两银子破了河东村、河西村两个村最高纪录!
他在村里时,许多人见到他都要羡慕的说几句。
他压根没有把小胖媳妇嫁妆拿过来用的想法,所以小胖媳妇要把这笔银子用来与李家人合伙买铺面,也不会阻拦。
只是这样的大事,小胖媳妇竟然不告诉他?
他心里有点失落,又自责没有给小胖媳妇足够的安全感、信任感,才导致小胖媳妇遇到大事不告诉他。
李安跟喝的有些醉的李四北道:“你夜里还得看着你媳妇,你放下酒杯,别喝了。”
李四北呵呵笑着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却被李三北出手如电的把酒杯抢走了。
李大北也嘱咐道:“你媳妇是头胎,你可得仔细守着她。”
李四北道:“从明日起,我不往远处卖货,天天都回家,直到当上爹!”
女眷孩子这桌差不多吃完了。
李玉雪要与四个嫂子一起收拾碗筷,被贺盼弟粗糙的大手摁在凳子上,站不起来。
方月嫌家里的男人喝酒太吵,带着几个孙子、孙女下了桌,又叫上李玉雪去了隔离的卧房说话。
一个时辰后,吕英杰、李玉雪才回了自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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