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生生听陈隽说过,时忱在十岁时便获得了国家级比赛的冠军,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是走定这条路了,出国也是有可能的。
戚生生静静地看着他,难以想象时忱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会比现在还要优秀吧,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童阿姨看着就是很挑剔的人,估计往后的儿媳妇也不会太差。
起码要和时忱一样,是个同样在某个领域闪闪发光的人。
想到这戚生生笑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越来越适应姐姐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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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时忱弯腰鞠躬,台下掌声绵延不绝,都在感叹这位小提琴天才的演奏。
时忱正要下台,这时从左边后台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影,跑到时忱面前,把手里的捧花送了过去。
原本昏昏欲睡的汪越见此场面猛地坐直身子,卧槽了两声。
徐子豪皱眉瞧他:“大惊小怪,迷妹送花不是很正常吗。”
“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汪越指着台上道。
“谁啊?”
“郑碧言!2班的语文课代表。”
戚生生闻言把耳朵凑过去吃瓜。
汪越继续道:“时哥上次就只吃了她送的曲奇,他俩之间绝壁有点事。”
台上的郑碧言还穿着上一场的演出服,长腿细腰,非常好看,她红着脸怀里抱着捧花,伸手递给时忱:“时忱,这,这是给你的。”
台下已经响起了不小的起哄声。
时忱看了眼台下,又把目光落在眼前的女生身上,面无表情地接过捧花:“谢谢。”
郑碧言只觉得脸颊越烧越红,她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跑下了台。
时忱垂眸看着手上的捧花,表情有些淡漠,接着便也跟着下了台。
因为演出的圆满成功,后台很热闹,各班的师生都在开心庆祝。时忱穿过满是人群的走廊,走到化妆间,郑碧言刚进去。
他刚一推开门,里面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女生们霎时没了声响,无数道目光在他和郑碧言身上逡巡。
时忱找到里面的郑碧言,语气没什么波澜:“你出来一下。”
见郑碧言愣在那,一旁的女生推了她一把:“去啊。”
门关上,两人来到了走廊里,郑碧言心跳如雷,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他:“时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忱没有废话,把捧花递过去:“这个还你,我不需要。”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郑碧言却听得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送捧花不稀奇,去年她也给班上的同学送过,从没听说过有人来退捧花的。没想到她第一次送给暗恋对象,就遇到了。
郑碧言年纪还小,脸皮又薄,僵硬地接过捧花,眼里已经有了泪花:“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干脆又不留情面。
郑碧言只觉得鼻尖涌上一阵酸涩,她低下头点点头,没有吭声。
时忱看着她,对自己的过分举动一点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先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廊,只留下郑碧言一人站在原地红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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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在小主持人的声音里落下帷幕,戚生生站起来跟着人群走出礼堂,恰巧这时晚自习下的铃声也响了起来。
她扭头朝汪越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再见。”
汪越笑了笑:“再见姐姐。”
徐子豪也跟着笑道:“姐姐,我叫徐子豪,要记得我哟。”
戚生生笑着点点头,随后便朝着高中部的方向跑去,虽然放学了,但她书包还在教室。
不一会,只在西装外面套了件羽绒服的时忱也走了出来,汪越瞧见他赶紧招了招手,时忱拎着琴盒走过来,没看见戚生生,问道:“她人呢?”
汪越挑眉指着高中部:“回教室了。”
时忱看了眼逐渐黯淡的教学楼,嗯了声:“那我先走了,明见。”
“哎,等会。”汪越和徐子豪扯住他,笑道,“先交代一下,你和郑碧言现在到哪一步了,嗯?”
时忱瞅着他俩猥琐的样子,举起手里的琴盒,面上不显情绪,无声地威胁。
“哎哎哎,时哥,时爷,小的错了。”汪越立刻求饶,让他把琴盒放下。
他还记得上次不小心被这琴盒砸到脚,脚趾整整肿了两天。
时忱扯了下唇角:“别瞎说,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走了。”
说罢,拎着琴盒走向校门。
“啧啧。”汪越摸了摸下巴,手肘捅了下徐子豪,“耗子,你信吗?”
徐子豪叉腰冷笑:“比我期末考第一还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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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戚生生赶到校门口,最后一班公交已经走了,她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公交的尾灯消失在十字路口。
她还没从茫然里回过神,一阵急促地鸣笛声在她耳边响起,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面前。
“生生,上车。”童慧珊降下车窗,朝她道,“快点,这边不能停车。”
戚生生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立马回神应了一声:“啊,好。”
说完便立刻绕到了后面,打开门,正要坐进去,却对上了时忱的视线。
车里很温暖,时忱便把外套脱了,面料高档的西装衬得少年越发精致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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