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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敢娶他们的陈太傅啊,要么有资格地位的,比如九州正值壮年的楚王、赵王和魏王等人,但那都是隐形仇敌,以后为争地盘翻脸是妥妥的,要么是根本没资格妄想的,比如他们这些仰望之姿的人。
    哦,不对,还有一些有资格也有身份地位、还不是敌对方的,比如他们秦国顶尖那几位大人。
    只是没想到,暧昧总是让人受尽委屈,这些日子以来这几位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纠缠着的“爱恨情仇”,说实话明眼人都瞧在眼里,但最终太傅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愣是一个都没选,反倒被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男人先给截了胡。
    想到那几位若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受到的沉重打击,他们都忍不住……同仇敌忾。
    太过份了,不嫁何撩,咱左(右)相都这把岁数才终于春心荡漾一回,容易吗他们!
    不行!这事再怎么样他们都得为自家左(右)相出头,问清楚太傅到底是要与谁成婚,这人到底是哪一路神仙,竟迷得太傅连人间妄想相伯右相与人间理想的左相沛南都没选,只为他一头摔进婚姻的坟墓之中。
    关于这件事情别的人或许还在猜测,但相伯荀惑却是知道一些详情的。
    当初在鬼谷中陈白起便与他挑明了与谢郢衣的关系,只是那时他并未当真,也并不认为这个人会是一个障碍,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当真要与他成亲。
    初初得知这个消息时,相伯荀惑呆然站在八角亭谢中良久,湖边凉风骤起,枯荷湖水剪影碎光,掀起他蔚蓝白纹衣袂翻动,他神色怅然若失,光影流转间精致似仙的眉梢低落。
    “先、先生?”
    南烛在后轻唤他。
    他反应慢了几拍才缓缓转过头来,却将南烛吓了一跳。
    “先生,你冷静些,千万别冲动!”
    相伯荀惑偏头,一脸无辜轻叹道:“我现在就很冷静。”
    南烛嘴角一抽,不敢与他对视:“不,你现在很想杀人。”
    相伯荀惑耷眼一垂,恰到好处掩下眸中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意态怠懒,神色忧伤,如娇花不堪受凌虐,凄凉拖长调道:“可是红事变白事,她会难受的,她一难受,我便……”
    南烛迟疑地接口:“那你便算了?”
    “算了?”他咀嚼着这两个字,阴阳怪气,然后抬眼,一脸“你在无理取闹”地嗔怪睨他,慢条斯理道:“她难受,我便舍了自己来好好安慰她,左右不过一个不重要的人,时间长了她有新人相陪,便也就将那无关人等忘了。”
    南烛:“……”
    先生你可知道你现在很不对劲吗?
    他怕先生当真一时冲动去将谢郢衣给暗杀了,要知道那陈芮可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若事情败露两方不仅结不成亲反倒生怨,而依先生这敏感脆弱的性子,只怕最后不是将别人折磨疯便是将自己逼疯,总归是个死局。
    便大起胆子好生劝着:“也许是假的呢,你也知道近段时日关于陈太傅的谣言太多了,关于什么都有——”
    他本是一番好意好解,但对方完全不领受那就是一场独角戏了,他的声音在相伯先生寂静幽深的眼神中消失了。
    “南烛,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
    他此时心肝直颤,忙应声道:“先、先生,我不说了。”
    相伯荀惑转开眼,风下的碎风拂过他光洁白皙的额头:“为何我常常会做一个梦……”
    南烛一懵,下意识问道:“什么梦?”
    什么梦?
    他没有回答,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一个自“陈芮”出现便不再困扰、但近日好似又“旧疾复发”的噩梦。
    梦中场景,是让人不安又烦燥的白与红的色调,在一片苍茫而冰冷的世界,周围环境都是扭曲而单调的线条,眼前一直重复着一幕幕令人看不懂的悲伤。
    一个他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站在雪中,她张着嘴,好似在与他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他什么都听不见,整个人似被困在那冰冷无望且的世界,光是看着她,都有一种悲痛欲绝的情绪萦绕心中。
    他过往忘掉的究竟是什么?
    失去的又是关于谁的记忆?
    ——
    陈白起本人还没有意识到她无形之中为谢郢衣招来了多少不怀好意,但是在婚礼未举办之间,她想过为避免多生事端,新郎本人的信息是暂时保密。
    她由于情况特殊,不存在男女各自准备婚嫁事宜,她干脆男女一块儿办起走,反正他的家产与娘家人也都是她的,是以他出不出面问题都不大。
    主要还是三个月时间好像也挺赶的,她没有太多时间准备,该布置安排事宜交给了男方天命族跟她的亲信巫长庭他们,这事没有牵扯进秦国之方,主要是她另有成算,她欲借此机会,向世人一步一步铺垫出她的身世与来历,让巫族能够明正言顺加入这一场天下大局。
    她需要巫族的帮助,他们也将会是她往后的强力后盾。
    而关于巫长庭跟姒姜两人闹出来的麻烦后续,她也没有费心另行处理,反正结果都出来了,她只是懒得应付上门包打听的众人,于是直接在门口帖了一张亲笔告示。
    内容便是向外澄清——不造谣,不传谣,所谓陈太傅三月后成亲的谣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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