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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在这乱世中,陈白起一直都十分颀赏墨侠的精神,因此她愿意费些精神时间、用一些迂回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而非一言不合便使用暴力与大军压境。
    陈白起也不执拗着这个问题,她换了个话题道:“上次听闻钜子令的竞赛是在炼狱谷进行,不知这炼狱谷又在何处?”
    “在天峰山的另一边,离此处并不远,只不过需要攀越天峰天方到,我们明早便出发,估计到正午即可赶到。”幺马道。
    “那墨辨这方除了在下,不知道另外两位如今在何处?”陈白起道。
    这时昌仁让了让位置,从身后引出了一高一矮两人。
    “这两位便是墨辨的另外参赛的弟子。”昌仁转过头,他捋了一下美须,微笑着介绍道:“成义,南月,这位便是陈郎君。”
    两人步出,一左一右站定。
    矮的南月是一个肤黑貌俊的少年,高的成义则一名穿粗布白袍的浓眉大眼青年。
    成义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向着陈白起拱了拱手,而南月却径直站着,并没动。
    陈白起向成义回之以礼。
    成义道:“在下乃墨辨成义,北方陈国人。”
    黑俊少年则抬抬下巴,道:“南月,北方燕国人。”
    陈白起亦道:“陈焕仙,东方齐国人。”
    双方彼此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之后,便开始打量起对方。
    陈白起观这个叫“南月”的少年,容貌上佳,五官端正,虽肤黑倒是十分细腻,不像是因长年劳作而晒黑的结果,他高鼻薄唇,一双傲气而清冽的眸子十分吸引人。
    而那名叫成义的青年则浓眉大眼,长相算不上好看,只是平庸而普通,但他唇厚而目熹,一看便是一个稳重温和、值得托付之人。
    这两人,一个坚冰冷冽,一个温泉平和,这仅是从外表上而言。
    而南月与成义也在打量着陈白起。
    对面的这位蓝靛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容貌尚带稚嫩,一看到她,想必许多人估计都能想到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少年郎果真如昌叔与幺马所言,虽年纪尚轻,但笑、言、眸、举手投足,便已浸无双优雅的气质。
    南月双唇抿紧,微微眯起眼,心底并不服。
    他目光落在破庙边的一垛干草上,漫不经心道:“听闻陈郎君学识渊博,不知陈郎君之前可读过哪些著作?在下不才曾读过《劝学篇》《诗经》《北阀》《故国策》,不如你也讲出来,或许我们还可以交流交流。”
    一旁姒四闻言,眸转诡光。
    他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这南月读的书策全是一些不世珍藏本,尤其这《北阀》总分十二章,上下两册,约二万字,这南月竟能将其读透,不得不说,他的学识绝对远胜他这一辈的才学。
    昌仁虽觉南月此举略有些失礼,拿自己的长处来炫耀,可到底南月乃墨辨一派培育出来的得意弟子,他虽担心“陈焕仙”会有些下不来台,可到底还是不舍得斥责他。
    成义亦没有出声,他正看着陈白起。
    而幺马却拿一种古怪的神色瞥了一眼南月一眼,接着便长叹一声。
    总觉得……一会儿的结果很虐。
    陈白起一听,便知这南月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知道少年郎喜争强好胜,因此并不觉被挑衅,只觉好笑。
    于是,她亦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哦~南月读的书倒是不少,在下读的并不多,这樾麓书院藏册有三千三百余卷,在下恰好只读了个三百余卷罢了,还剩三千不曾涉猎,其中便有《北阀》《南战》《故国策》等卷章,倒是惭愧了。”
    众人:“……”
    她读了三、三百多卷?!
    还、还剩三千多卷策没读?!
    成义呆了。
    昌仁傻眼了。
    七木与姒四都用一种怪物的目光惊诧地瞪着“陈焕仙”。
    而南月在听到“陈焕仙”提到“樾麓书院”时,整个人都傻了。
    那一身的傲气瞬间便被打散得萎靡不振。
    对啊,他方才忘了幺马好似讲过,这“陈焕仙”是来自于樾麓书院,并且她还不是个名普通门生,乃书院山长百里沛南的亲传入门弟子。
    如这般身份的人,哪里会缺书读!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便已熟读三百卷名册,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幺马拿视线在所有人的面上转了一圈,然后摇头叹息。
    他就说过吧……这结果会很虐的。
    这边,成义眼睛一亮,他上前一步,激动地开口:“不、不知道,我等以后可否有幸入樾麓书院……一览书卷?”
    陈白起心道,上钩一条了。
    她微笑以道:“成义兄,书院有规定,藏书院共三层,第一层允许门下弟子翻阅,第二层允许各师亲传弟子翻阅,第三层允许书院山长与其亲传弟子入内翻阅,外人却绝无可能。”
    见成义眼中的光随着她的讲述而逐渐黯淡下来,他很失望地扯了扯嘴:“既是如此,那便……”
    “但若成义兄有想阅的书册,而正好书院藏阁有,我可以抄录一份赠你。”陈白起又道。
    成义闻言,猛地抬起头,喜不自禁道:“此言当真?”
    “书院虽有规定不可借阅,但我将内容全部记于脑中,再誊录一份,便不算违背规矩。”陈白起温言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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