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狐狸精,初墨禅的神色愈发阴沉,他抱紧了阿岫纤细的腰肢,冷漠地说道:“偏偏怪阿善是最喜拈酸吃醋的,殿下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近了那些狐狸精,那些勾着你的腌臜玩意儿,阿善会帮殿下清理干净的。”
说完之后,少年人后知后觉地想起,伸手轻轻勾住了阿岫的发丝,唇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莫非殿下喜欢主动的?”
是啊,家花哪有野花香,连他那一本正经的养母初元都会被这春风十里阁的魁首勾走,深闺之中的男儿哪有这日日调/教出来讨好女人的小倌儿主动?
他的殿下要什么都是可以的,只是若是想要野花,那这朵野花也只能是他。
天光大亮的时候,阿岫醒来后头还有些疼,她从床上下来,依稀记得她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那大魔王了。
刚打开门,林兰就进来了,她也醉了一整晚,面颊上有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你这是怎的了?”阿岫惊奇。
“我也不知啊,昨晚喝多了,也不知怎的,仿佛被拖着揍了一顿。”林兰不解地说道,“害,不管这个了,今日这边还有个大单子专门请你去画呢。”
有钱挣让阿岫这个昨晚刚刚放血的小可怜双目立刻放光。
第37章 . 第三十七个凤君君如清风,亦如明月,……
据林兰介绍,对方似乎是个夺得魁首的大热门,被称作玉檀奴,那可是被鸨爹藏着的大宝贝,先前都没有找画师画过小像。
阿岫还是被他钦点的画师。
“诶,好奇怪,为何会突然找上我来画?我也不过最近才来,若说画风纯熟,还是林姐姐更胜一筹啊。”阿岫疑惑地说道。
林兰也无奈极了,她倒是想挣这笔钱,无奈昨天被揍了一顿,手腕伤了,对方来找她的时候,发现她这副模样,于是就转而点了阿岫。
阿岫听闻自己捡了这么个大便宜,心中更加不好意思,她说道:“改日一定请林姐姐喝酒。”
林兰提起喝酒就头大,今日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竟然是花奴,把她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花奴见她如此,似是被气到了。她还被气到了呢!花奴明明已经被其他贵人瞧上了,和她终归有缘无分,却没想到他竟然将处子身给了她。
这让林兰既头痛又羞愧。他何以对她这么个毫无前途的寒门士女如此执着?
阿岫和林兰到了雅阁,林兰原本想跟着去,却未曾想到被门口的女卫给拦了下来。林兰无奈,就只好让阿岫自己进去了。进去前还嘱咐阿岫别乱看,这里头的贵人多看两眼说不定都会被挖眼睛。
原本阿岫还不信林兰的话,直到她进去时,踩到了厚实柔软的毛毯,周围都是敛气凝神的侍君,逼格一下子就被抬起来了。站在门口的阿岫顿时开始局促不安,她又开始怂了。
她的鞋底还脏脏的,人家金贵的波斯地毯都被她踩脏了,阿岫又开始天马行空地考虑这个地毯踩脏了要不要她赔的事情。
在她走神之际,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到她面前帮她斟茶。
“女君且等等,我家郎君方才有事,便晚了些。”
“无妨无妨,是我来早了才是。”阿岫应道。
约莫过了一刻钟,阿岫发现不远处的帘子后面多出了一道人影。
看着是个身材纤瘦的少年。
“女君有礼。”少年的声音温柔沉和,阿岫仿若有一种如听仙乐的感觉。
“见过郎君。”阿岫也问了声好。
只是问完之后,似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阿岫想着可能是人家男孩子害羞,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既是要画像,郎君可否出来一展容颜?”
对方似乎被阿岫的话给惊讶了,之后又柔声说道:“不是说这秀女君最善写意,连那灵风都画得意气风流,檀奴原本盼着女君也能为画一张如此的,可能还是那灵风适合那样的画罢。”
这言语之间的落寞,这好听的声音,令阿岫都没发现这里面的逻辑漏洞。
“无妨无妨,若是郎君不愿现身,那阿岫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若是如此作画,阿岫的发挥余地很多,可能不会很符合郎君的预期。”
阿岫的话音刚落,从帘内就传来了一声轻笑,那少年郎君说道:“女君尽兴便好,檀奴相信女君。”
这话说的,阿岫就更加谨慎了。毕竟最开始没有要求的甲方往往是最难搞的。
所以阿岫在画这副画时也格外小心,生怕到时候耽误金主美人的终身大事。
这幅画也因为阿岫的谨慎小心,突破了阿岫作画时间的最长记录,画完之后,阿岫似乎还不满意,又写写画画按照自己的想法添了几笔。
画画中途,那郎君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零食点心,只是阿岫专心做画,没有时间吃。等到画完之后,画作被那眉清目秀的小哥送进了帘子里面。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画中只有一个少年依稀的剪影,少年人独自椅窗,清风明月海风,他的面容因着纱帘模糊不清,在炭笔的作用之下,纱帘被绘制得极其逼真,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已经易容的阿箬看着这幅画都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二殿下果真不适合去当个皇帝,而是应当做个传世名家,当然这话却是阿箬不敢在初墨禅面前说的。
这一阵的沉默之中,阿岫的心情也很是紧张,她也不晓得对方喜不喜欢这个风格,故而心中剩下的就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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