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叹了一口气:“尽管相貌不同,但身形和独有的灵气波动改变不了,确定是小漠无疑了。”
“并未身陨在雷劫之下,也算是大幸。”
“要告诉宗主,找到小漠了吗?”
“宗主正忙于魔修作案一事,先暂缓几日吧。”
“身陨?”褚耀敏锐地捕捉到什么:“什么意思?难道当初师父的无情道……”
正巧云白缪和裴瑜进来了,长老们纷纷看向这师兄弟两人,仿佛又看见曾经形影不离的两人。
大长老苦涩道:“是,灵玉门的师父便是你们师叔。是你们师父曾经的师弟。也是你们师父无情剑道尽毁的缘由。更是我们这群老东西亏欠之人。”
这一日,整个天虎城乃至整个修真界都无比喧哗嘈杂,一个接一个的大消息如水进热油,唰一下炸开了锅。
剑宗少宗主向灵玉门容淮提亲。
提亲就算了,本以为已经结束,毕竟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谁不要?偏生容淮还真不要,直接给拒绝了。
拒绝便算了,硬骨头的灵玉门众人搬出剑自云来客栈。
紧接着最震惊,也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剑仙,那位高高在上的剑仙!跟着灵玉门的人一道过去了。而且整个剑宗,以前以刻板守规出名的那些长老们,无一人多说一句话。
客栈外闹得沸沸扬扬,而正主灵玉门却毫无感觉。只要他们大师兄还在,管他什么剑仙、剑宗,全不关他们的事。
重锦带着容淮回到房内,应重锦的要求,在他们进来之前,小二已经撤走了这里面的灵植。
方一进来,重锦取出膏药,倒了一点在指腹上,来到容淮面前:“张嘴。”
容淮听话地张开一点。
随后重锦手指放在唇上,微一用力,露出靠里侧的地方。
果然,那里已经破了皮。
在听见传话说褚耀前来提亲时,一时生气下,没能忍住,直接将人抵在门上,唇齿用力了些。等察觉到自己过了的时候,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歉意暗藏在紫眸之中,药膏在伤口上涂抹开来,但重锦却没退开,他道:“你对褚耀提亲是如何想的?”
“并未如何想。”容淮回道。因为无意于褚耀,听见提亲时,就已经决定要拒绝,所以并未再多花更多时间在这上面。
“那我呢?”
“嗯?”
“难道你以为我说的心仪之人只是为了帮你找个借口?”重锦声音带上烦躁。
顾绮过了之后又来了一个褚耀,一个接一个。宛如最耀眼的皎月,只要一出现,就会引来无数人的目光。原以为只需要一直待在这个白痴身边就可以了,如今重锦才发现根本不可能!
“所以不是推托之词?”
重锦抬眼凝视着面前的人,他的手指还放在那嫣红之上,他强行抑制住再次倾身而上的冲动,反问:“你觉得呢?”
后者那双浅眸明显一顿,似在回忆着什么,随后容淮问道:“是自永乐城出来后,我清醒的那天吗?”
其实应该还要更早,但重锦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进来的时候正是那天,所以他应了声:“嗯。”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重锦心中烦躁无比,正当他要再次说话时,容淮握住了他停在唇上的手指,拿开,双手相交垂在身侧,容淮第二次主动靠近重锦。
和那日清醒时,让重锦化作原型,主动靠近他时一样。
呼吸交错,紫眸与浅眸相对,在两人双唇几欲相贴中,容淮低声道:“让我再试一次。”
话落,柔软相触。方上好的药自唇间弥散,清淡的药香逐渐淡在温热交融之中。
被容淮握住的手情不自禁收拢,扣紧。重锦想,这药算是白擦了。不过很快,他便没有心思再想药膏的事。
连着不平静了一个多月,就在即将快要开始下一轮比试的前三日,各十大宗宗主、长老们仍旧没寻到半点关于杀人魔修的踪迹,以为魔修已经离开天虎城时,那个魔修再次杀人了。
而这次,第五大宗门丹宗弟子所居客栈中一百多位丹修全死了!
一百多位丹修,要知道能入丹修一道之人百中无一。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位丹修弟子,其中不乏七、八品的丹宗长老,这不仅对丹宗,对整个修真界都是笔巨大的损失!
一百多具干尸陈列在一起,所有丹修体内的灵气、血肉全部被吸掉,饶是已经见过一次,仍旧觉得恐怖骇人。
正当他们悲愤万分,誓要抓到此残忍的魔修报仇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正从万罗场离开,途径客栈外,方被淘汰的一个金丹散修,无意瞥见客栈一楼内陈列的尸体,吓得面无血色,直直叫喊道:“是他!是他!”
见有异状,前十大宗的人赶忙追问,这人才战战兢兢地说他曾在永乐城见过这样死状的修士。
永乐城!
消失了两年多的名字,同样是前十大宗倾尽全力也没有调查出来的事。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事全部串联在一起,如交织的大网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魔修杀人手段千奇百怪,而永乐城死掉的人与天虎城死掉的人死法一模一样,而且还都是这么神出鬼没,实力深不可测。
他们完全相信这是一人所为。
在前十大宗的人逼问之下,这个金丹散修再次道出自己可怕的回忆。他说,永乐城毁的那天,所有灵气疯一般往一个方向涌去,别说修士,就是城内所有的丹药、符箓、法器里面灵气都被吸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