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重锦。”
话音刚落,神识负荷过重的重锦再也坚持不住,从容淮识海之中退了出来。
全身都疼!
神魂疼,饶是已经尽可能化成幼时模样,依旧还是疼。因为承受了灵气而再次碎裂的新筋脉也疼。
重锦根本来不及看清容淮识海究竟是个什么样,为什么一进入容淮识海会格外舒服,以及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便晕死过去。
直到第二日。
重锦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他昏睡了快整整一天。
方一睁眼,还未从刺痛中缓过来的重锦眼前便递来了一枚莹润灵石。
重锦抬眼,只见眼前不知等了多久的人眉目柔和。瞧着精神尚可,看来昨夜着凉并未对这人造成太大影响。
见紫藤对灵石没有反应,容淮眼瞳轻动,想到昨日梦里张扬跋扈的小童,试着喊了一声: “重锦?”
被喊了本名的紫藤先是一怔,随后容淮见得许久未理他的紫藤,藤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像是在回应他。
然后和那稚童一样,格外高傲地仰起藤尖,仿佛仰起下颌般,满是不屑地接过他递去的灵石。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改错字和病句。
第十四章 谁照顾谁
不生气了?
容淮心中好笑,看得出来小藤对名字一事格外重视,还特意入梦来告知他,也不知道对小藤伤势有无影响。
不过人家有名字,自己先前还想着给它取别的,小藤不开心属实正常。
想到昨夜梦中看不真切的稚童,容淮笑容更甚。倒真是个小孩子,他对桌上抱着灵石的紫藤伸手:“重锦,上来吗?”
紫藤看着面前的人,待惯了柔软的肩上,再在这桌上总感觉硌得慌。于是他伸出藤,缠住容淮手指,不客气将灵石放在容淮掌心中,让人托着自己送上去。
回到肩上,藤尖懒散散地搭在灵石上面。昨晚动用了灵气,筋脉断得七七八八,神魂也疼。本预计痊愈的时间又要往后拖延了许多,不过好歹这把呆子给他取名的想法给摁下去了。
灵玉门灵气浓郁,加上容淮从未断过他灵石,想来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痊愈。
西边晚霞璀璨绚烂,暖色余晖倾洒而下。本以为昨晚动用了神魂,他的神识会弱上几分,至少还会昏睡个几天,没想到疼过之后,如今醒来神魂反而更舒服了许多。
说起来,他想起昨夜入容淮识海之中时,那种奇怪的感觉。等恢复之后,他得再去看上一看。
“重锦。”
正当重锦沉思时,一杯热茶贴到他面前,茶香四溢,身侧的人笑得格外温柔。
重锦:干什么?
容淮:“此茶是方晾的苦茶,苦中带甘,醒神明目,滋味甚好,你尝一尝?”
重锦:???
怎么尝?
整条藤泡在茶杯里尝吗?
他真想看看这成天看经书典籍的蠢货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
见重锦迟迟未动,容淮略微可惜地收回茶杯,自己品了一口。
没消停一会儿。
“重锦。”
重锦:又干什么?
“你渴了吗?要不要浇点水?”容淮贴心问道,又看了眼天:“今日阳光微烈,兴许晒了些。”
重锦依旧没理。
又隔了一会儿。
“重锦。”
重锦:这人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容淮弯着一双眼:“你们灵植会怕冷吗?要不要裁点绸布,给你做件衣衫?也好挡挡风。”
重锦:呵,你可真周到!
“嗯,不想要吗?”
他仍旧没理会容淮。
又是十几息。
“重锦。”食指轻轻戳着藤尖。
脑袋麻木地被戳得一动一动的重锦:……突然后悔告诉名字了。
“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吗?比如十一师弟他们时常买的小风车,小木人。嗯,糖人也好,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还吃糖人,真拿他当小孩养?!
听得容淮念念叨叨,忍无可忍的重锦强忍着一把将灵石塞进这人口中,堵住这蠢货嘴的冲动,拽着灵石从容淮肩膀上下来。
来到石桌上最远的位置,远远避开容淮,看也懒得看这一脸茫然的蠢货。
好不容易耳边安静了一会儿,没半刻,那群天天玩乐,嬉嬉闹闹成天爬树下水的又回来了。
“大师兄大师兄!我给你好多好吃的回来。”还没见人,灵玉门年岁最小的十一师弟欢快激动的声音已经远远传了过来。
“你的糖葫芦都捏化了,让你别买这个你不听,弄得脏死了。”五师弟嫌弃的声音一道传了来。
“这个好吃,就要买给大师兄吃!”十一师弟尚带稚气的童音中满满皆是不服。
接着是踏踏的脚步声,十一师弟捏着好几串糖葫芦急冲冲跑了进来,一见石桌旁的容淮,当即笑开了脸,凑到容淮身边。
“大师兄。”
“回来啦。”容淮揉了揉十一师弟的脑袋。
后者捏了足足五串糖葫芦,然而镇上离灵玉门有些距离,糖浆全在途中融化了,从山楂上滴落下来,顺着竹签流了小孩双手都是。
看上去不好看,又脏兮兮的。
原本满腔热情在看见面前干净清雅的大师兄后,瞬间无地自容,臊红了一张脸,不好意思地把糖葫芦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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