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多了,上午有人喂了的。”明酥挟了块儿豆腐血肠塞进嘴里,满足道:“还是我奶做饭好吃,奶你才出门十来天,我感觉像是十来年没吃过你炒的菜了。”
“我见檐下的血肠少了两段,你炒了的?”
“煮的。不怎么好吃,我总怀疑我没煮熟,然后就煮老了,有点发酸,还一戳就烂。”
“你要找个会做饭的对象,不然你俩饿不死也是吃不到好东西。”明奶奶嫌弃,她怎么也想不通明酥做饭的手艺孬成这个样子,她爸妈做饭的滋味都不差,就是遗传也不该是这样啊。
说起对象,明酥立马想到了阿许。她睨了眼埋头吃肉的细眼,都怪她跟黑翅给她洗脑,这才几天呐,跟阿许也就正儿八经才相处了一天,她就完成了自我攻略。
该把红娘借给阿许的,让他来攻略她。
“奶,你还记得阿许吧?就我在明坡村一起玩的小伙伴,前几天我见到他了,他也来这儿了。”明酥边吃饭边说,眼睛不忘瞄向老太太,见她听到明坡村没变脸色,才继续说:“我还向他打听小溪了,可惜拆迁后他们两人也断了联系。”
“甘唐元他儿子是吧?我记得他,你俩还一起被拐子抱走了。”明奶奶当没听到禾苗的后一句话,好奇道:“阿许咋也来这儿了?”
“他来实习,他今年大学毕业,学的是农业,现在就在鹤峰实验种植区实习。”
“他爸的手艺有人继承了。”明奶奶笑道,甘唐元当时是明坡村拆迁款最多的,人家也没被钱冲昏了头,买了房安置了孩子,立马又南下做生意去了。
“你有他手机号吧?等他休息了让他来家里玩,在家吃顿饭。他来家里来过吧?”看明酥点头,明奶奶又问:“领出去吃的饭?”
“在顾大叔饭馆里吃的。”
“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明天正好周六,也不知道他休不休息。”明酥感觉肚子不饿了就不吃了,她端碗进厨房去洗,招呼奶奶说:“奶,不早了,你赶紧去睡,我洗个澡也去睡觉,没啥好忙的了。”
第二天一早,明酥是被阳光刺醒的,她睁眼一看,窗帘果然敞着,窗户也是开着的,窗边的书桌上也印了不少灰爪印,看来她睡后房里又有鹰来光顾了。
“禾苗,赶紧给阿许打电话。”
明酥抬头,就见细眼还蹲在板栗树冠里,“你咋没回榕树上去?就为了提醒我?”她不可思议道。
细眼哀愁地咕了一声,鹰老了,有心无力了,折腾不动了。
“春天还没过去,领居们太吵了。”
噢,明酥明白了。
“还燥啊?”明酥舀水洗脸,毛巾捂住脸时,她不害臊道:“那就是大壮不行?”
“我俩半斤八两。”
“他呢?还蹲在榕树上听墙脚刺激自己?”
细眼抖了抖尾巴,嘲讽道:“对,就拿你现在这样的嘴巴去对付阿许,保准比当年我跟大壮成事更快。”
“……”
“咋不说话?又打蔫了?”
明酥垂头,她身上像是穿了件护甲,在猫头鹰面前已经变成件烂布衫了,所以她能肆意开黄腔。
“我怂。”她毫无骨气地承认。
“先打电话。”第一步得先把人给招面前来,不然啥招都不好使。
明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来电显示,还没打出去就感觉肩膀一沉,果然,细眼老师来指导了。
“喂?你好,我找甘清许,他在吗?”
“甘清许,有你的电话。”
“哎,来了。喂?明酥?明奶奶回来了?好,我现在就去。”
“我去接你,你别徒步走过来,很累人的。”明酥急忙道。
“不累,我们种地也挺要力气的。”甘清许试图阻止,他哪能让女生包接包送啊。
“就这么说定了,你别乱跑,我现在就出门。”明酥说完立马挂电话,侧头看向右肩上的老师,询问道:“怎么样?还行吧?”
“够热情。”
那就好,明酥也挺满意,她自得一笑,在细眼黑翅面前她是个菜鸡,但在阿许面前她的招式也是够用的。
“等阿许来了我自己发挥啊,你们别当场教学,会影响我真情实感的表达。”明酥嘱咐。
细眼点头,她看了眼禾苗,察觉到自己的路数可能不适合现有的局面,禾苗明显有黑翅办褐耳的作风,“姐姐”式的压制。
她得再观望观望。
“带我一起去吧,我想出门兜兜风散散心。”
“不行,有观众我会拘束的。”明酥拒绝。
“大白天的你能干啥?”细眼率先扑棱到藤箱里,不是她瞧不起禾苗,人类真的挺含蓄的,亲个嘴儿都要害羞的埋对象怀里好一会儿。
明酥苦脸,这指导老师太不识趣了。
“奶,我去接阿许了,你有没有要买的?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
“我都已经买回来了,你这就走啊?锅里还有稀饭,你喝一碗再去。”
“我……”
“喝!”
“好嘞。”明酥识趣地服软,屁颠颠跑去厨房舀碗稀饭,当着老太太的面三口两口给灌进肚子,翻碗给奶奶看,收到一个白眼才笑嘻嘻抹嘴去洗碗。
“那我走了?”
“路上慢点。”
摩托刚进镇,先遇到普缘,明酥停车打招呼:“普警官,那两只山羊的主人把羊领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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