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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景方才已仔细读了一遍,急不可待道:“天机道命晁睢宁去西凉驿站杀人灭口,成大人,你想的法子是对的!不知是他们起了内讧,或者是大事已成,留不得活口,总之,若我们能先一步找到二皇子的心腹,也许就能反客为主,指证天机道。”
    方才谢念寒正催促她要把李珣案的真凶找出,她当时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也是把李琮心腹找出,应付了再说。
    看来西凉驿站,是不得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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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站位于永安内城,自从三年前定西之战后,为显示大梁交好的诚意,此处特意修缮过。内里草木扶疏,宅院错落有致,庭园流水潺潺,仿佛是内城一处别致的所在。
    自从李琮回到褚阳,昭辛乔装打扮,被禁锢在此处,已过了不知几日。她每日皆是困坐在驿站的厢房内,一点外头的消息也得不到。
    若不是无法确认两国尚未开战,昭辛真恨不得把此处的人都杀个精光,就这么闯出去罢了!
    正当她百无聊赖,磨刀霍霍之际,驿站后门外头,正有收集泔水的推车汉子停了下来。他放下车把,凑上前对守在门口的永安府衙兵士赔笑说了几句,那兵士捂着鼻,满脸嫌恶地挥手让他进去了。
    那摇摇晃晃的推车上,放着四个又高又大的泔水桶。每个大桶里头,都藏着一个捏着鼻子的人。
    晁睢宁、延景和许如千正同时做着一样的动作,想着同一件事:到底是谁想到藏在泔水桶这个馊主意?仿佛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馊味了,出去以后,大概洗个三天三夜的澡也没用了。
    成宣要是能听到,定要责怪他们三人:还有什么地儿,能藏得下四个大活人的?
    推车到了后院,汉子抹了把汗,趁四处无人,悄声道:“到了,快下来吧。”
    桶盖掀开,数人才觉鼻尖一阵清新凉意拂来。成宣深吸一口气,顿觉重获新生。她手脚并用,爬出了桶外,迎面便是另外三人带着怨恨的眼神。
    成宣挠挠头,小声嘀咕:“这也是与众不同的经历呢。”
    推车的汉子抹了把汗,千叮万嘱道:“你们一个时辰后必须回到此处,耽搁太久,别人要怀疑我的!”
    四人应了,蹑手蹑脚往庭院那头走去。来之前,他们算是做了万全准备——把驿站地图和画轴上的女子样貌铭记于心,打听了守夜侍卫的巡视动向,并且拉来了唯一会武艺的晁睢宁。
    只要能避开侍卫换值时辰,理当是无人会发现他们。
    可是以防万一,晁睢宁每走一段路,都要观察前方情形一阵,才挥手让他们数人上前。这来来回回,花费了好些时间,才到了厢房处。
    此次入永安,西凉一共派来了二十余人,其中一些乃女奴、仆役、护卫,甚至还有姬妾。他们既不可能一间间厢房去敲门打听,问你是不是二皇子的心腹,也不能以武力强行闯入,制住对方,并扒开人家的衣裳,看看是否为乔装的异族女子。
    思来想去,也只有靠晁睢宁了。趁夜深人静时,她必须潜入每一间厢房,观察住在里头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异族女子。
    几人爬进泔水桶前,晁睢宁才觉得这个计划似有不妥:“万一对方没睡呢?”
    成宣也觉着有些危险,便提议:“那咱们放迷烟?”
    晁睢宁没好气道:“你是话本小说看多了,哪里来的迷烟?充其量是往饭菜里下药。”
    四个人闯入驿站后厨,未免太过招摇,此法只能搁置。
    他们从最东头的厢房开始查起,幸好厢房后面是庭院,多植草木,小径蜿蜒而过,因此侍卫只走正门走廊,只在换值时才会途径庭院。
    晁睢宁查到第四间时,已是有些喘气。几人窸窸窣窣穿过草木,以及低声耳语的响动,皆传入一个人的耳朵里。
    昭辛本只是深夜无趣,倚在窗边看天上的月牙儿。大梁不仅无趣,连月亮也不如西凉的好看。她正想到床榻上休息,耳朵却极灵光地听到了声响。
    看来是老天爷担心她无事可做,让她遇到有意思的事情了。
    晁睢宁推开窗,轻手轻脚地进了第七间。正当她悄悄走近床榻,低头想仔细瞧一眼时,那躺在床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单手便捏住了她的脖颈,并重重施力。
    晁睢宁咬牙忍住了逸出口的痛呼,一手搭在那人的右臂上,一手亮出手中的匕首,直直向对方刺去。
    那人轻笑一声:“看来是有备而来呢。”说罢反手从枕下掏出一把短刀,与她来回格斗起来。
    是个女子!果然是她!她们过了数招,晁睢宁已是心惊不已:宗主派她前来之时,从来不曾告知她对方武艺如此高超!正当她分心之际,那锋利短刀已亮到她面前,晁睢宁根本顾不上攻击,只能一再闪躲,猝不及防之时,自己的脸颊已被划出一道血痕。
    她颇有兴味道:“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真是可惜了!”虽话中带着惋惜,可手上动作却不减丝毫狠辣,竟是要往她心口插去。
    晁睢宁避无可避,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宗主要杀的不是昭辛,而是自己!
    第78章 千般业
    自她加入天机道始, 只想着无论如何,舍生忘死也要为宗主办事。看来李珣一死,代表着天机道大业已成, 而她杀掉唯一知情的周阮阮, 即便死去,也毫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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