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不知该恨他们还是感激他们,常青听到丫鬟婆子被扔在山里,猜是秦妙心身边的怡年,在他身后急的跺脚。
“接着搜山,找到丫鬟和婆子。”徐湛瞥常青一眼道:“紧张就跟着去吧。”
常青一溜烟就不见了。
何朗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和一只荷包,接着道:“银子是市面上的通货,没什么特别印记,但这两人心术不正,收了他的钱财还偷了他的荷包,上面绣了个‘茂’字。”
徐湛摩挲着荷包上的刺绣,面料是上等的,绣工却很一般,徐湛知道那是出自妙心之手,因为他腰间挂着一个叶青色的。
“秦子茂。”徐湛说:“他是妙心的亲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句话我本不该说的,您真是当局者迷,爱屋及乌。”何朗说出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来,一脸了然道:“秦家一心想为秦姑娘招个赘婿,因为什么?万贯家财!秦子茂身体羸弱,若秦姑娘嫁到林家,丰厚的家业从此就成了她的陪嫁。”
“我何曾想侵占他的家产?”徐湛反问。
“你是要娶他们家的生财之人啊。”何朗说:“倘若秦姑娘嫁为人妇,秦家的家业无人经营,很快便会没落。”
“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是谁?”何朗好奇的问。
祖母和陆家,徐湛没有说出口,陷入沉思。
得不到答案,何朗也没多事,接着道:“早在年前那游方道长去京郊庄园与老太太说三道四,阻拦你们这门亲事时,大爷就有所怀疑了,那道长说的头头是道,连人家闺名八字都说的一清二楚,除了自家人谁有那样的本事。大爷说这拿不上台面的伎俩,不必说给你听。谁想他贼心不死,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父亲早就有所怀疑?徐湛细细想来,对方的手段的确不够高明,是自己当局者迷罢了。
徐湛咬牙道:“何大哥,我写一纸状书,你帮我找个女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行,给她些钱,你带着人证物证,亲自送她去顺天府告状,告秦子茂强抢民女。”
“诬告?不好吧,那顺天府衙门也不是咱家开的,一过堂对质什么都明白了,告不赢的。”何朗担忧道:“而且秦子茂连亲妹妹都敢绑架,万一在公堂上说出对秦小姐不利的话……”
徐湛摇头:“不用等到过堂……先收押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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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借刀杀人
徐湛回到四季春,妙心被迷药麻翻,仍躺在卧房里静静睡着,已有丫鬟婆子为她换上干净衣裳,甚至有人悄悄告诉他:找稳婆来看过,仍是处子之身。
“多事!”徐湛反而铁青着脸,让那婆子摸不着头脑。
他轻轻拉住秦妙心的手,眼泪险些再一次夺眶而出,不知是痛心还是后怕更多一些。
“岳父大人如何?”他问。
“老爷?”婆子更加奇怪:“老爷去杭州访友已有三天了。”
徐湛一愣,心里更加肯定,是秦子茂趁老爷子不在,一手策划了这场“山贼劫人”的戏码,宣扬得人尽皆知,为的是彻底毁掉秦妙心的名声,断送她的姻缘。
徐湛守在秦妙心身边,黎明时分,秦妙心动了一下。
“你怎么样?”正昏昏欲睡的徐湛一下子清醒过来。
“怎么了?”秦妙心捂着脑袋缓了许久,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昨日去城隍庙上香的路上晕倒了,睡了一天一夜。”徐湛反问道:“是不是近日太累了?”
秦妙心想了想,摇头说:“生意上的事,早也习惯了,倒是你,脸色好差。”
徐湛心疼不已,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饿了吧,我让人送些清淡的吃食上来。”
说罢,他不顾秦妙心迷惑不解的目光,便起身走了出去。
“李大哥,丹药拿来了吗?”他问楼下守卫的侍卫长。
李虎将怀王府仅有的一颗丹药拿出来,那是秦老爷过去拿给他的,秦子茂每日都要服用的药,停一日都不行,胸腔如虫鼠噬咬般钻心的疼。
“殿下让我知会徐公子一句,行事要冷静,千万不要授人以柄。”李虎嘱咐道。
徐湛心里一暖:“知道了。”
何朗按照徐湛所说,将人证物证交于顺天府衙,一省解元亲自写诉状还是绝无仅有的事,府衙的衙役们迅速出城,将秦子茂捉拿归案。
秦子茂被关在顺天府大牢里,须发凌乱,面如枯槁。
“舅兄?”徐湛喊了他一声,没反应,也没生气儿,让人以为是一副没有血肉的骨头。可那分明不是一堆骨头,这具破败的身体里藏着的,还有一颗贪婪恶毒到极点的心。
“我打发了牢头笔吏,四下无人,我们聊聊可好?”徐湛从角落里拖过一条满是尘土蛛网的小凳吹吹灰坐下来,面色平静的说。
“聊什么?”秦子茂一张嘴,喉间磨出嘶哑的声音。
“素闻舅兄对这桩婚事颇具微词,有什么疑议不妨提出来,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日后都是亲戚,总要见面不是。”徐湛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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