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此事有待查实,不能急于定论。”林知望说:“不知那道士现在何处?”
“走了,”老太太道,“游方的道长,不知去了哪里。”
“祖母不能听信一个道士的一面之词,我二人纳吉时合过八字,乃是吉卜,怎么如今竟成了命中带煞的灾星?”徐湛有些愤怒的说:“定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做局,栽赃诬陷,破坏两家的婚姻。”
林知望瞪他一眼做为警告,他不能确定徐露心的事徐湛知道多少,但听得出他话里有话。老太太也听得出,只是觉得理亏,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没有发作。
徐湛却并不打算作罢,使性负气的说道:“若说母亲早逝就算煞星,徐湛这样的棺生子岂不成妖了。”
林知望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膝弯处。
徐湛膝盖一软跪倒,疼的眼眶都红了。
林知望当着老太太便训斥他:“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对祖母讲话?”
“罢了罢了,”老太太不胜其烦的打断道:“打骂都去别处,别在我跟前儿嚷嚷,没得让孩子们都怨上了我。”
徐湛怒视父亲,撑着大腿想要起身,却见父亲一撩袍襟在他身边跪下,只好悻悻的跪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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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金太医
“孩儿管教不严,请母亲息怒,孩儿明白此中利害,只是婚约不是儿戏,容儿子酌情处理。”林知望安抚道。
老太太没了话说,只让他多上心,不要当耳旁风,做出累及全家的错事。
林知望一一应下,转而看向徐湛,阴着脸不容置疑的吩咐:“给祖母赔罪。”
徐湛小心的看了父亲一眼,也不免暗自后悔。他听见有人诽谤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又想起含冤而死的母亲,一时激愤口不择言。可心中的怨恨被人察觉事小,若因此连累妙心得罪祖母,则实在不智。
“孙儿不孝,惹祖母生气了。”徐湛俯身道:“请祖母宽责。”
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听到这些话,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可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湛儿,你虽姓徐,可你实实在在是林家的人啊,长辈对你寄予厚望,你也要顾全大局,懂吗?”
徐湛生生咽了口气,故作平静的答应下来。
老太太这才作罢,忧心忡忡的打发父子俩出去。
徐湛跟在父亲身后低头闷声走着,太子与秦子茂同时服用丹药,游方的道士来到庄园里说的那番话,看似毫无联系,细想之下,又无比巧合。
徐湛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决定继续瞒着父亲,私下再去调查。
“去帮我查查林旭白的功课,离家有几日了,不要落下太多。”林知望转回身吩咐他。
徐湛怔怔的盯着父亲看,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知他是真的没生气,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准备秋后算账。
“想什么呢?”林知望问。
“顶撞祖母是我不对。”徐湛说。
林知望沉默片刻:“《孝经》抄五遍,连同《诫子书》一并给我。”
“是。”徐湛恭声应着,见父亲转身要走,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又怎么了?”
“爹,”徐湛急的脸颊通红,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别去秦家退亲。”
林知望无奈的轻笑:“知道了。”
徐湛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林旭白起居的小院,步伐轻快的多了。
“三哥!”襄儿从假山后闪出,吓了徐湛一跳。
两人来到院子里最隐秘的角落,只见她拿出个小锦盒,神神秘秘的递给徐湛:“秦姐姐让我交给你。”
徐湛打开一看,竟是一粒红棕色的药丸,表面有少许银星,泛着金属光泽。
“秦姐姐托你找个可靠的大夫,看看这药里的成分。”襄儿道:“秦姐姐说,秦家哥哥每日服用这个,说是滋补强身的良药,已经服了三个多月,整个人却像被抽掉魂一样,枯瘦惨白的不成样子。”
“三个多月?”徐湛想,如果太子与秦子茂服用的是同一种丹药,为什么太子中毒而死,秦子茂却活得好好的呢?
“秦姐姐还说起另一件事,”襄儿凑到徐湛耳边说,“秦家曾花重金延请太医院的金太医为他诊治,金太医说,秦家哥哥的病,与宫里某位贵人极为相似。”
徐湛心里一紧。
“现在想来,应该是太子。我听爹说过,太子也是先天不足,又患真心痛。”襄儿接着方才的话题道:“金太医一走,秦家哥哥便不知从哪里领回个道士,开始服丹药。”
徐湛陷入沉思。
“三哥……我总觉得太子与秦家哥哥有些莫名的联系,但又想不通在哪里。”襄儿红着脸问他:“三哥,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怀王殿下不会有事吧?”
“不会。”徐湛敷衍的回答,随后觉得哪里不对。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徐湛诧异的睁大眼睛:“你知道他是怀王?”
“我又不是傻子。”襄儿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你们费尽心思的瞒我,我也不好拆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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