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把昨天的事都忘干净了吧?”常青挠了挠头:“不管怎样,总算是醒了,赶紧回府,路上说吧。”
三少爷失踪,家丁们寻找到入夜,直到李二赶着辆空马车回来。
“三三……三少爷去茶楼见……见朋友,被怀王……府的车……接接走了,让……我先先先……”
“去怀王邸问。”林知望吩咐何朗,转身便走。
“没没说完呢……让我先回……回来,可……是常青还……还……还……”李二越急越结巴。何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最终也没有耐心听他把话讲完。
何朗便去怀王邸问,守门的小太监机敏的很,立刻层层上报给李铨,李铨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立刻去请示荣晋。
荣晋一听,便知道他夜不归宿了,心里嘿嘿一笑:“好你个徐澄言,还挺放得开。”
“告诉林先生,澄言在我这玩的晚了,今晚宿在王府。”荣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是。”李铨应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荣晋问。
李铨转身,恭敬的说:“奴婢李铨,从宫里调来伺候殿下的。”
主仆二人匆匆赶回,常青一路上客观的叙述着徐湛昨晚的表现:“你昨天赖在人家闺房不走,一碰就哭,还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喊娘……”
徐湛阴着脸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扛也要把我扛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常青无辜的说:“可是你哭的太惨,除了秦姑娘根本不让其他人碰。”
徐湛叹了口气,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袭月候在二门,愁眉苦脸小声告诉徐湛:“大爷恼火了,命你回来便去书房。”
“知道了。”徐湛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书房在那边。”袭月提醒道。
徐湛笑笑说:“不妨,先更衣吧。”
袭月拧了常青一把:“你带少爷去哪里疯了一夜?”
常青痛的龇牙咧嘴:“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怪我?”
袭月望着徐湛的背影担心的问:“他真的不要紧吗?怎么像没事人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只允许自己在生病的时候脆弱,做梦的时候恐惧。在清醒的时候,从不会选择逃避。”常青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今天补上,有没愿意写千字长评的小盆友,可以点番外。
第92章 元宵
林旭宁正立在书案前背书,被敲门而入的徐湛打断,手上挨了狠狠一戒尺。他疼的浑身一颤,唯独双手摊在桌案上一动也不敢动。林知望对徐湛的存在视而不见,严厉的问:“为什么挨打?”
旭宁红着脸回答:“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侄儿知错了。”
林知望将戒尺放回:“继续。”
徐湛只好站在一旁听着,眸光低垂紧盯着鞋尖,直到二哥背完一段,如蒙大赦的被父亲打发出去。
林知望静静的看着他,问:“昨晚去了哪里?”
徐湛将桌上的戒尺捧在手里,无言的跪下。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一步碾进他故作平静的内心里。
林知望接过戒尺握在左手,却用右手手背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怀王殿下也为你扯谎,出了什么事,宁愿挨打也不肯跟爹爹说?”
“不关殿下的事。”徐湛急忙撇清荣晋,因为他相信父亲虽不敢对这个学生动手,却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挤兑的他无地自容。
“千从卫又找你麻烦了?”林知望猜测,他想徐湛在京城最大的冤家就是千从卫了。
徐湛觉得很合理,想顺口说是,想了想,又觉得栽赃千从卫这种事实在是班门弄斧。他大病初愈还不知道,千从卫之所以不来找他的麻烦,是因为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大了,关穅在正月初三的晚上昏迷不醒,经大夫检验是长期服用少量的□□所致,而后,关府一名侍女连夜出逃,十三太保全部出动追捕疑犯,将京城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
“嗯?”林知望一个鼻音,便让他垂下了头。
“不想说,罢了。”林知望拉了他起身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来找我,回房去吧。”
徐湛有些意外,他本做好了父亲怒不可遏要严刑拷打的准备,谎称去会进京赶考的同窗,连秦楼女子的姓名都编好了。
“怎么,非得挨顿打才肯好好养病吗?”林知望问。
徐湛摇了摇头,从善如流的退出去。望着徐湛离开的背影,何朗贴着墙边溜进来,谄笑着:“大人,您没生气呀。”
林知望纳闷的说:“这孩子,中了什么邪?”
“我听下人们议论,有人看见过年的时候家里进了东西,可能上了三少爷的身……”何朗的声音压得很低,虽然他知道林知望只是随口一说,但“中邪”的说法听起来更能合理的解释徐湛所犯下的一切欠揍的过错。
“什么东西?”林知望蹙眉。
“什么邪祟的东西吧。”何朗不敢明说,只是说:“大伙都说,先是门房老吴和他的小儿子昏睡了一天一夜,然后三少爷又病了,发高烧说胡话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喊娘。”
林知望愣住。
“老太太听了,正张罗去白云观找人来看看呢。”何朗说。
“告诉老太太,不许在家里兴妖作怪。”林知望阴沉着脸,生怕老人家借题发挥再生其他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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