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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我们分手吧
    丛丛把安全带解开,一点情绪都没有,“我又不是清朝人。你不就是跟甲乙丙丁睡个觉吗?我就是……”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发声器官在自发地吐字,说到这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丢脸地抽了抽鼻子,“我就是
    笨,我学不会电影里那些,你找别人也没关系的。你也有很讨厌的时候,我讨厌你的时候就跟别的男生出去玩,只不过没有告
    诉你。”
    车里太闷,像漂浮着胶水,前呼后拥地堵住呼吸。可是车灯亮着,四野寂寂,车子好像漂浮在无垠宇宙里的一颗小星球,天地
    之间只剩下他和她,丛丛不舍得开窗。
    她的手指在车门上无意识地圈圈点点,听到徐桓司说:“温乔不是甲乙丙丁,丛丛。”
    她按了按车门上的按键,想要降下车窗,透进一点风声来,可是徐桓司大概把车窗锁了,硬生生没有反应。
    她只能听着他说:“多伦多。我去多伦多开会,她是嘉宾之一。我们是在马场认识的,很巧,那天主办方安排了赛马,她的座
    位在我旁边,她告诉我,分手之后,她再也没有骑过马。……丛丛,我们彻底分手,是在那年冬天,太冲动,太幼稚,现在我
    们想要认真一次。”
    偶像剧里总有这样的桥段,男女主人公分开,配角要负责填充这段剧情的空白,等到男女主人公重新相爱,配角或者恶毒地挣
    扎,或者自觉地离场,前者卑微,后者体面。
    可是丛丛不是个好配角。她慢慢坐直了,很冷静地打断他:“别说了,恶心。”
    漫天都是细碎的星子,视线余光里,他好像在看着她。但她不想回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做了填补空白时段
    的角色,也不想听两位主角是怎么重新在一起、又一次上床。
    丛丛突然越过他,伸手到驾驶位上解除中控锁,徐桓司想要拦住她,可是她动作很快,手臂从驾驶位上缩回去,伸手就要推开
    自己那边的车门下车。
    车门被她推开一道缝隙,徐桓司已经倾身过来拉住门。丛丛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响声,还是听到他说:“对不起。丛丛,我们分
    手吧。”
    他还是说出那句话了。
    丛丛用力推了推门,可是他的力气大,车门分毫不动。丛丛又推了一下,用力太猛,头发都散了,狼狈地落在额前,遮住了视
    线,可是脑海里的杂音突然安静下去了。她抬手把头发拢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车窗里的倒影,一字一顿地说:“我不
    要。”
    车窗上有薄薄的呵气,浸得他的脸色格外苍白,目光也一点都不真实,像是束手无策的不悦,更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心哀。过
    了许久,丛丛才想起他的车窗是不会起雾的,模糊的是她的眼睛。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好在只有一点点眼泪,稍纵即逝,
    很快就蒸发了,并没有掉下来。
    丛丛想起唐子俞去世的那年,她也是这样在车窗里注视徐桓司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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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他什么都懂,她像是远古的小昆虫,漂浮在剔透
    的树脂里,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他的眼里是透明的。丛丛讨厌极了自己,连带着讨厌他的目光。
    她突然转回头去,在徐桓司胸口狠狠推了一把,“你听到没有?我不要。是我害得你们分手的吗?你们想认真,凭什么要我
    哭?你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反正最后也会分开的,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分手?脚踏两条船很难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
    们跟你分手的时候可没有哭,再碰到你,还能一起喝咖啡。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又不是不认识你,你明明可以把我也照顾好
    的!”
    丛丛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伶牙俐齿过,语速很快,吐字清晰,大概连新闻学院的名嘴金苏苏都要甘拜下风。可是徐桓司像是一个
    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手臂还拉着车门,居高临下地把丛丛困在车座上,发暗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眼底全是血丝,半晌才
    说:“丛丛,你不一样。”
    丛丛一秒都没有犹豫,“我和她们都一样!不就是女人吗?凭什么我不一样?!”
    开口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歇斯底里的。丛丛没有听到过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于是愣了一下,徐桓司突然放开了她,迅速伸手去
    后座上找纸抽。
    丛丛的眼睛又酸又痛,她把眼睛捂住,泪水仍然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徐桓司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丛丛低着头不接,只是
    用手挡着眼睛,泪水把袖子都打湿了。
    狼狈又丢脸。二十一岁,应该是个大人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难过就哭,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偏偏在这样的时候。
    后颈的碎发被一阵温热的气流拂了一下,徐桓司似乎想要摩挲一下她的后背,让她不要再哭,可是最终只把手放在方向盘
    上,“你是我妹妹,你不一样。我是……不负责任的人,一开始就不该把你扯进来,是我昏了头。丛丛,对不起。”
    丛丛说:“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不想说这件事了,我不要分手。送我回学校。”
    她没有哭出声,泪意都闷回喉咙,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哽咽又低哑。徐桓司沉默了一会,终于发动车子,掉头下山。
    大概因为是夜路,他开得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学校。丛丛伸手打开电台,深夜的电台正在放波切利,男高音的声线深
    情而哀怆,他在晨光熹微中思念他的爱人,可是所爱隔山海。
    丛丛把音量调到最高,让那个意大利男人的声音填满憋窒的车厢,然后重新捂住眼睛。
    ≮ΧIàòsんùò。Uk≯
    你们骂哥哥党都没打对哥哥名字,要不就是骂了徐司桓要不就是骂了徐恒司,而徐桓司本人毫发无损@@我知道你们只是刀
    子嘴豆腐心罢了=3=
    PS.明天上午11:0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