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无奈失笑,“那二师兄随我回去吧,哥哥平日会给我做些饭菜,想必家里还有吃的。”
卢鸣风喜道:“那好啊!”他揉着肚子跟上阮秋,“就算小师弟你不带我走,我也是要跟着你的!这回十方城终于也给玄极宗发了请柬,不过带队来的是楚师兄,他们还没到呢,我先来了,我也没个落脚处。”
“那就暂时住在我那里吧。”阮秋那里还有几个空房间,他们三人住着宽敞,再多一个人也不碍事。他想了想,又有些好奇,“二师兄,你怎么会来?先前不是说要在宗门闭关,好好准备入秋的试剑大会吗?”
卢鸣风嘿嘿一笑,“这不是听闻小师弟在十方城扬名的事,正好宗门收到了请柬,跟着过来看看热闹吗?小师弟近来可还好?”
阮秋笑了笑,“还好,在筹备六合同春阁的拍卖。”
卢鸣风摸了摸下巴,“我听说宋城主很看重这次拍卖会,届时花朝会宋城主也会出面吧?”
关于这个,阮秋就不太清楚了,语气迟疑,“我也不知道。但没想到紫霄宫和玄极宗都来了这么多人,宋城主应当也会出面吧。”
卢鸣风感慨道:“我没想到,小师弟真的让宋城主放下了偏见,愿意同我玄极宗缓和关系。”
阮秋淡笑道:“也不全是我的原因,是师尊的功劳。”
师兄弟二人说着话,一路往回走去,回到了小院,宋新亭和阿夕都对卢鸣风的到来很欢迎。卢鸣风赶了一路,也是真累了,宋新亭二人准备的一桌饭菜都进了他肚子。
饭后,卢鸣风兴起同阮秋简单切磋了一下剑法。
因为阮秋明日还要去六合同春阁,他遗憾地收剑,提点了阮秋两句,就让他回去休息去。
阮秋安置好自家二师兄,就回房去了,本想同师尊打听一下卢鸣风的事,但师尊只笑着哄他两句,就让他睡下了。阮秋总觉得师尊有事瞒着他,但想到明日他还要再去六合同春阁一趟,也就听话地歇下了。
天一亮,花朝节就开始了。
十方城的花朝节从二月初开始,足有七天之长,六合同春阁的拍卖场地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就等着花朝节第三天晚上开始拍卖。
阮秋一早去了阁中,同宋子熹做最后的准备,宋新亭和卢鸣风、阿夕几人便一同出外城赏花,阮秋同他们约好晚上去百花楼找他们,不过快日落时,唐霰就来找他了。
唐霰从前就是六合同春阁大管事,又是宋燕台的师弟,宋子熹同他关系向来还不错,就算不是阁中开放的时间,也领着他进来找阮秋了。唐霰也不干别的,他知道阮秋今天忙得差不多了,顺路来载他一程。
宋子熹居然很听唐霰的,让阮秋把剩下收尾的事情交给他,就让阮秋跟唐霰一同去外城。
阮秋只好坐上唐家的马车,唐霰今日还特意换上一身靛蓝的新衣裳,他对这个颜色有独特的钟爱,但确实极好看。阮秋打量着他座下的轮椅,不免有些忧心,“唐掌柜,你的伤还没好,也要去百花楼赏花吗?”
唐霰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伤得太深,身上总是酸软无力的,城主府给他准备的轮椅倒是很不错,即便他不用灵力也能随意操控。
他斜睨阮秋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死了,花朝节的第一天才是最热闹的,听说今年因为你师尊来了不少贵客,我好歹也有个锦绣坊要养活,也得去见见这些人吧。”
阮秋笑道:“只是人太多了,未免会有所冲撞,唐砾一会儿看着点,莫让人冒犯了唐掌柜。”
唐砾就在马车上伺候唐霰,闻言利索地应了一声。
唐霰虎着脸扫了他们一眼,便说起外城对这次花朝节的布置,免得阮秋出去后找不到路。
花朝节省会,外城是主要场地,据说外城移植百花制造了一片极美的花海,那座新建的百花楼就是极佳的赏花之所。此外便是护城河上的灯会、花船游行,内城也建造了一座灯台,巨大而精美的水晶凤凰坐镇内城中心,就在六合同春阁不远处。
这才第一天,内城暂停宵禁,满天孔明灯下,那尊水晶凤凰灼灼生光,引得不少人驻足,主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比以往热闹数倍,但较之主场地还稍逊一筹。
阮秋与唐霰去的,是护城河边,花海上的百花楼。
因为人太多,马车刚靠近那处街道就进不去了,阮秋只好先下马车,同唐砾推着唐霰过去。
没走多远,就碰上城主府的暗卫,是来找唐霰的。
唐霰脸都黑了,“宋燕台他不是闭关了吗?他什么时候出关的?我不过去,我要去百花楼。”
那暗卫面露为难,还未说话,白衣霜发精美得犹如冰雪堆中养出来的玉人似的宋燕台就现身了,他从人群中走出,惊起一片惊呼。
“你行动不便,只怕被人冲撞到。”宋燕台显然听见了唐霰的话,从阮秋手中接过轮椅,俨然不容拒绝的态度,“我也要去百花楼,七层楼是最佳的观赏位置,师弟约了什么人,能比上七层楼赏花更重要吗?”
“我约了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七层楼是只有贵客能上去的,唐霰还是有些心动的,他问阮秋,“你想不想上去见识一下?”
看得出来,宋燕台是想带唐霰去百花楼的,大抵是为了缓和他们的感情,阮秋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笑道:“我约了人在楼下见面,就不去了。宋城主和唐掌柜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