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怎么了?”
阮秋迷茫地看着巷口的位置,“我方才好像看到有个人在那边,可是……现在不见了。”
宋新亭没察觉到有人,他还特意走过去看了一下,回来时道:“你太累了,看走眼了吧,你昨夜一直没合过眼,快回去休息吧。”
阮秋确实是彻夜未眠,昨夜给梅寒月疗伤,方才又见过宋家小少爷,耗费了身上所有灵力。
阿夕也是满脸疑惑,跟上来说道:“是啊,而且刚才那个胖和尚不是说安排了几个暗卫守在这里吗?兴许就是他们吧。小秋哥哥,你还是听宋师兄的,快去休息吧。”
也对,若是有人来了,庄九安排的暗卫肯定会先发现。
阮秋敲了敲额角,他是累了,也无心休息,左右都出门了,他看向隔壁紧闭的唐家大门。
“还要去查那枚古铜钱的线索,我想再去找唐掌柜问清楚,他昨夜究竟去过什么地方。”
宋新亭不大赞同,“若昨夜动手的人真的是他呢?”
阮秋愕然,“哥哥觉得是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唐掌柜的真面目未必就是我们先前所见的模样,他可是城主的师弟。”
宋新亭的话不无道理,可阮秋……眼巴巴地看着他。
对视须臾,宋新亭无奈道:“也罢,我陪你去。”
阮秋霎时笑起来,“谢谢哥哥。”
其实他完全是可以自己去的,之所以胆子越来越大,这不是因为师尊一直陪在他身边吗?
阿夕见他们都要去,也不想一个人待在院里,抱着小黄鼠狼颠颠地跟上了,“那我也去!”
阮秋按了按眉心,去了唐家门前,试探着拍了拍门,他知道唐霰在家,就是未必会见他。
也如阮秋所料,他们在门外敲了许久门也没人应。
宋新亭正要劝阮秋回去时,唐家大门才开了一道小缝,小厮打扮的唐砾从门里探出头来。
看见唐砾,阮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捏紧手中的古铜钱,上前问:“唐砾,是你。劳烦你帮我们通报一下,我们想见唐掌柜。”
即使出来的人是唐砾,宋新亭仍是不放心的紧跟在阮秋身侧,只怕这唐家窝藏了黑衣人。
唐砾却没敢开门,一脸为难地说:“不好意思,阮道友,我们大掌柜说了,谁都不见……”
阮秋知道唐霰脾气差,可这是给唐霰证明清白的事。
唐砾小声道:“阮道友想知道什么,等得了空我再跟你说,实在抱歉,大掌柜还在气头上……”
他话还没说完,里头就传来唐霰的一声冷斥——“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唐砾面露苦色,匆忙回头应了一声“来了”,又朝阮秋几人苦笑一声,便关上了唐家大门。
阮秋想再问什么,也被这扇紧闭的大门给堵住了,回头看向同样神色复杂的宋新亭和阿夕,也是无奈地摊手,“罢了,先回去吧。”
这回,他总算老老实实地听宋新亭话,回房休息。
因为给小少爷缓解灵力狂暴,阮秋几乎耗费了所有灵力,他连跟师尊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关起门便入定打坐。再睁眼时,天已经快黑了,宋新亭和阿夕在做饭,阮秋精神饱满地起了床,同他们说了一声,先去对门看梅寒月。赵三夫妇倒是见过那几个暗卫了,药也是用阮秋给他们的,这一日下来,他们那边没出任何意外。
这是好事。
阮秋看过梅寒月后,回来途中也同殷无尘说了几句,聊到了宋家那位名叫阿元的小少爷。
这个阿元少爷与宋燕台确实很像,应该是真的弟弟。
阮秋没往深里想,宋城主愿意为宋家阿元这个弟弟退步,就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弟弟是重视的,他们都是外人,也管不着宋燕台的弟弟为何那么小就有灵力狂暴的状况,且体内灵力深不可测,阮秋的灵力入他体内便如同一滴水珠落入汪洋大海。
即便灵力狂暴的人确实会有让人灵力暴增的效果,可身体支撑不住,便很容易爆体而亡。
阿元少爷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哪里来这么多灵力?
阮秋也是因此才多问了庄九几句,同殷无尘说起时,感慨道:“也不知道阿元小少爷的灵力狂暴,是不是与城主府的人有关。”
殷无尘沉默许久,并未回答阮秋的话,他的语气有些古怪,“你说,那个孩子叫阿元?”
阮秋点了点头,从对门回家也就是小小一段路,他闻着饭菜香味回了自家小院,一边关院门,一边回道:“宋老是这么叫的。”
殷无尘又缄默下去。
阮秋关好院门,小声地问殷无尘:“师尊,宋城主的弟弟名叫阿元,是有什么问题吗?”
殷无尘的声音在玉簪中传来,似乎有些迟疑,“无事,只是这十方城城主府也不简单,小秋,你下次为宋家阿元缓解灵力狂暴,不必再耗尽全力,最好也不要插手宋家的事,等送出贺礼,就离开十方城。”
阮秋也明白,十方城毕竟不如自家宗门安全,宋燕台又是亦正亦邪的形象,他好奇归好奇,也只是怜悯那个阿元少爷那么小就要吃那么多苦头,可是……他蹙眉道:“可是我想报答梅姐和赵哥。师尊,你觉得,唐掌柜会是昨夜那个黑衣人吗?”
殷无尘笑了一声,语气不似方才那样凝重,“我与唐霰没有太多交情,对他并不了解,你哥哥有句话说的对,我们见过的唐霰,未必是真实的唐霰。他是宋燕台的师弟,曾经的十方城二城主,小看谁也不要小看他。不过比起宋燕台,唐霰为人要更简单。要不要信他,也看你自己。你可以信错人,到头来也是一份经验。遇事不要怕,天塌下来有师尊顶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