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好歹是个金丹修士,摔一下是有些疼,但没有破皮,他庆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好险没毁容,闻言嘲笑道:“当时还不如给我用,我能直接送你们回到宛城去。”
阿夕敬谢不敏,“算了吧,宛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阮秋听着他们说话,拍着身上的沙子,打量四周道:“这里应该也不是宛城。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如何,我们也算逃出来了。”
他说着没忍住轻咳一声,总觉得咽喉中还有沙子。
另外二人也都匆忙清理身上的沙子,先前那场风沙太大,他们这么一抖,地上就扑簌簌落了一堆沙子。李钰自小尊贵,更是受不了,他难受地扯了扯衣襟,往前走去。
“先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水吧,我想先沐浴更衣……”
阮秋也有些难受,眼下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何处,想了想,他跟阿夕还是跟了上去。
所幸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一处破落的房子,里头没人居住,不过屋后不远就有一条小河,李钰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阮秋摇了摇头,简单掐诀清理干净身上,便进了屋子,抬手凝起一点灵光,将油灯点亮。
屋中亮了起来,也不算太过陈旧,只是灰尘多了一些。
阮秋轻轻挥袖,灵力化为秋风,将灰尘清扫干净。阿夕冲着李钰的背影哼了一声,也赶紧跟进去,那时阮秋正捡起地上一个物件。
“小秋哥哥?”
阮秋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弓箭放在桌上,望向墙上的鹿角与四周摆设,“这里应该是苍耀边境,看起来这家主人是猎户,大抵一个月前还在这里住过。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连家当也没怎么收拾就走了。大家都累了,今夜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好。”阿夕下山后一直都听他的,见到阮秋偷偷抓起衣襟的动作,猜到阮秋身上也因为沙子而难受,她又匆忙跑了出去,“我也想沐浴了,小秋哥哥,我先出去烧热水吧。”
“哎……”
阮秋看着她飞快地跑出去,说起沐浴,他身上就有些难受,他也没忍住心动,跟了上去。
李钰在河边,避免过去跟他冲撞上,阮秋干脆运起御水决,引来河边的水,将水缸填满。
阿夕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是修士,干嘛不用法术烧水?
一用上灵力,水很快就烧好了。
好在他们出门历练,储物法器都带了常用的物件,匆匆沐浴过后,阮秋撤去厨房的结界,换了一身浅灰色道袍,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等阿夕从屋子里出来时,李钰也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他就很没耐心,不过他也不怕冷,直接在河边沐浴,就是回来时嘴上还是抱怨了一句二人洗热水澡也不带他一块玩,然后坐在他们收拾干净的屋子里,眼巴巴看向他们。
“我饿了,你们谁给我做一顿饭,我就封他做大官。”
话是这么说,他就只盯着阮秋看,阮秋对他也挺无奈的,在袖中取出一瓶辟谷丹,“吃吧。”
李钰一脸难过,“不要辟谷丹,我三天没吃饭了,我要吃饭。何况你看这笨丫头还在长身体呢,怎么能吃辟谷丹?我们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你就忍心看着我们挨饿吗?”
阿夕可是无所谓的,摇头道:“我是能吃辟谷丹的。”
阮秋还是被李钰说动了,想了想,将辟谷丹收了回去,起身出去,“我看厨房还储存了一些粮食,你们若不嫌弃,我去做饭吧。”
阿夕怒瞪李钰一眼,就要跟上去,却叫李钰一把抓住,“你别走啊,我们现在先来算了一算你方才用传送符时不打算带我的帐。”
屋子里很快传出二人的吵闹声,阮秋习以为常,摇了摇头,当做没听见,便推开厨房门。
他小时候是在小镇里的道观长大的,知道该如何生火,也知道怎么做饭,但在地窖里发现还有许多肉菜时,他心下疑惑了一阵。
这家人家里的吃穿用具几乎都在,为何不见一人?
因为李钰和阿夕还饿着肚子,打算给李钰吃完这一顿就分道扬镳的阮秋没有多想,拎着几根萝卜跟冻肉出来,清洗干净放在案板上,犹豫了下,将他的绕指柔召出来。
“应该是这样的吧……”
绕指柔由玉簪变作灵剑,被按在了冰冻的羊腿上。
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等来等去,等不到阮秋回来的二人终于察觉不对,纷纷找来厨房。
那时,阮秋正站在灶台前,迷茫地看着灶上的瓦罐。
李钰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萝卜味,味道有些怪,他也说不清楚,吸了吸鼻子过来,就见到阮秋拿勺子搅着瓦罐,而瓦罐里热气腾腾,应该是吃的,他便快步过来。
“你已经做好了?怎么不告诉我们,在这里偷吃吗?”
阿夕也凑了过来,这可是阮秋亲手做的饭菜!她发誓,一会儿不管好不好吃,她都会吃完,而且绝不能让李钰这混蛋抢走第一口!
阮秋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秀美的眉头轻轻蹙着,在李钰看来,就是不愿意给他吃的意思,李钰来气了,夺过他手里的勺子,“快让我尝尝!”
走近灶台时,他就闻到了羊肉味,他早已饿了一段时间,闻见肉味就忍不住陶醉地眯起眼。
“是羊肉味,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吃羊肉的……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