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喜欢蛇。这是生科院师生的共识。
他说起蛇的时候,一向冷淡的眼神会变得柔和,语调也不似平常冷冽:“眼镜王蛇广泛分布于……”
吊梢眼alpha:“好恶心啊,你们怎么整天看这个?”
周围的其他学生缓缓转头。
他挑眉,没好气地说:“干嘛?就是恶心嘛。”
言知瑾仿佛并没有听到这一点不协调的插曲,继续讲着眼镜王蛇的习性。
“眼镜王蛇是星球上体型最大的毒蛇,最长能达到4米以上,在我国,普遍能成长到2.5-3.5m。”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清清润润的,很有穿透力,让人不知不觉地屏气凝神。
渐渐的,连一直在找茬的alpha都安静下来。
教室内只剩下切换PPT的声音。
“在发情期,雄性眼镜王蛇通常会用特殊的方式争夺交|配权。我们在春季看到的两条蛇交缠,并试图将对方头部压到地面的行为,就是他们争斗的方式。”
投影上出现两只尾部缠绕,颈部高高抬起,恶狠狠地将对方的头部砸向地面的蛇。
“但它们并不会使用毒液。即使它们的毒性和毒液量都名列前茅。在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它们会选择点到为止。”
“最终的胜利者可以得到与雌蛇□□的权力,”言知瑾顿了顿,说“但雌蛇不一定会接受雄蛇。”
一张有点血|腥的图片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雄蛇咬住雌蛇的头部,雌蛇脸部的皮肤因为挣扎而被划出巨大的伤口,鲜红的肉翻在外面,随着呼吸颤动。
教室内传来吸气的声音。
有的人低下头,刻意不去看这样的画面。
言知瑾倒是很淡定地继续说:“雄蛇有几率杀死拒绝自己,或已经怀孕的雌蛇。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只能推测,它们的目的是避免雌蛇产下其他雄蛇的后代,影响到自己后代的存活。”
投影里的雄蛇将奄奄一息的雌蛇放在地上,从头部开始吞食雌蛇。
它的脸上还沾着雌蛇的血。
“这条雌蛇刚刚和另一条雄蛇交|配过,所以它拒绝了新雄蛇的求欢。可以看到,雄蛇原本进行了求偶行为,在发现雌蛇怀孕后才发起攻击。雌性眼镜王蛇的体型较雄性眼镜王蛇更小,且在交|配过程中消耗了过多体力,最终不敌雄性眼镜王蛇。”
“这样也太过分了吧?”有人难过地说,“对同类也这么残忍吗?”
“那怎么了?”吊梢眼alpha翻了个白眼,说,“又不是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
他嘿嘿笑起来,目光在言知瑾身上游移:“omega就是omega,平常看着再厉害,在alpha面前还不是一只手就能捏死?不会真的有omega以为alpha对他客气点,就是怕他吧。要我说它也是真不识相,那么厉害的雄蛇,谁给它脸不答应。”
教室内起了不小的骚动,不少人都皱眉看他。
而他大喇喇地翘腿坐着,挑衅地看着言知瑾。
“眼镜王蛇有其自己的生存法则,不能用人类的道德伦理去约束它们。”言知瑾换了下一张ppt,淡淡道,“眼镜王蛇的食蛇性非常强,在缺乏食物的情况下,眼镜王蛇也会选择同类幼崽作为食物。很多幼蛇,包括那些雄蛇。”
“……”吊梢眼alpha脸色微变。
“不同的蛇也习性迥异,举个例子,A国的森蚺,是一种雌性体型远大于雄性的蛇类。在发|情期,雌蛇释放出强烈的信息素,吸引雄性与其交|配,常常有多条雄蛇同时挂在雌蛇身上,团成一个球形,争夺繁衍的权力。而雌蛇会从中选择最满意的雄蛇。在其他时候,由于巨大的体型差异,雄蛇需要避开雌蛇行动,以免成为食物。”
吊梢眼alpha悻悻地摸摸鼻子,不服气地说:“蛇是蛇,人是人,不会有人觉得母蛇能打败公蛇,omega就能干得了alpha吧?笑话,摸摸他们胳膊我都怕他们骨折。”
言知瑾缓缓把电击器放到讲台上。
“……所以带武器来学校真的没有人管吗!”
下课铃一响,言知瑾准点关掉投影,毫不留恋地离开教室。
吊梢眼的alpha看着追着言知瑾想问问题的人群,磨牙说:“这么凶还有alpha要?都什么眼光。”
下一秒,穿着西装,捧着鲜花,长相俊美的alpha把花递给言知瑾,彬彬有礼地说:“教授,晚上一起吃个饭吗,我在市中心的I式餐厅定了位置?上次论文的事多亏您了。”
“老师,我买了博物馆新展览的门票,可是我不太看得懂,周末能请您一起吗?”漂亮的omega羞涩又期待地问。
吊梢眼alpha嘴差点被气歪。
言知瑾对周围的喧闹置若罔闻,仍旧脊背挺直、脚步干脆地向前走去。
助教熟练地挡住倾慕者们追逐的步伐,轻描淡写地驳回他们的请求。
“抱歉,导师还有研究任务,没有时间赴约。你们的好意导师心领了。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可以给研究所买点水果。”
追求者们眼看着言知瑾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电梯门口,一起发出失望的叹息。
高大英俊的alpha助教施施然地垂下手臂,微笑着留下一句得体的道别,疾步追向言知瑾离去的方向。
言知瑾的步速很快,他赶上言知瑾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到体育场了,原本专心打球的alpha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原本的运动,目不转睛地望向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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