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我忙晕了,光想着桥郡城内的客栈都已客满,忘记了城郊新开的「福禄客栈」。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外地来的年轻人,人是踏实能干的,只不过他开店时本金不充裕,店铺开得小了点,装潢摆设之类的也都简单,客官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城郊住一晚,那边人少,房间肯定是有的。”
听了掌柜的建议,陈敛还未表态,姜娆却先一步说道,“既如此,那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还要麻烦店家给一个详细的位置才好。”
店掌柜看了陈敛一眼,随即道出去城郊「福禄客栈」的路线,姜娆礼貌应了声谢,赶紧拉着陈敛往外走。
她是一刻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了,总贴在陈敛身上,被他抚着腰似有若无地摩挲,实在太过煎熬。
尤其,他都对外人说了两人是兄妹关系,却还这样过火动作,恨不得时刻贴她身上,她怎耐得下去。
两人出了店门,哑弟早已将马车牵至近处,姜娆将客栈位置用手语比划给哑弟,上车时,姜娆因要提裙,便顺势松开了陈敛的手,陈敛却又很快追上来。
“牵着。”
姜娆眨着眼,示意他看,“可我的裙子……”
陈敛扫下目光却懒得多说,直接单手扣住她的腰,将人托抱而起,随即稍用轻功,脚步轻快地腾空而起,姜娆眼见视线上升,半凌于地,惊地差点叫出声来,她忙伸手拽紧陈敛的衣领,再反应过来人已经上了马车。
为了不将牵着的手放开,他倒是真有办法,姜娆脸红地闭上眼,只觉被他扣住的腰眼此刻正钻心地痒。
一旁的哑弟见到二人情状后,忙偏过头去,他自是知晓非礼勿视的道理,当下立即板直腰背,待身后布帘安稳落下后,这才挥下鞭子,驾起马车,朝着桥郡城郊的方向前进。
车内,姜娆连个正经座位都没寻到,陈敛帮她掀开了斗笠,又为她整理妆发,动作那么一丝不苟,只是,他非要姜娆全程坐他腿上不可。
姜娆有些气闷,他的腿坐着一点也不软和,完全没有车上的坐垫绒毯来得舒服,而且坐得久了,还有些难言的硌人。
“要演戏还不演全套,哪有你这样时时要和妹妹贴在一起的兄长。”
姜娆小声抱怨着,嗔怪他做事不谨慎,“幸好方才的店掌柜忙着照看客栈生意,没把多少心思放在我们身上,否则照你这样做法,我们早就露馅了呀,一会儿到了城郊新店家那里,你可不能这样了,行不行?”
陈敛却没有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他轻抬了下眉,随后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开口道,“娆儿入戏太深了。”
“是你先叫我妹妹的。”姜娆一脸天真地试图与他讲道理。
可他哪里肯正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在榻上的时候呢,娆儿说得演戏要演全套,究竟包不包括夜里,我们不忍情动的瞬间,我又该怎么叫你?”
他最后一句话,将她彻底烧透了,“你被我御哭的时候,也要唤我兄长?”
姜娆快被他的话刺激哭了,声音又软又颤,“陈敛,你,你别再说了……”
“不演了吗?”陈敛神态自若,好像方才的下流并不是出自他口。
“求你了。”姜娆轻扯着他的衣领,求饶意味明显。
可陈敛第一次在她示弱的时候也不肯轻易饶人了,他半眯着眸子,态度强势,“这回,撒娇也没用。”
……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哑弟驾车终于寻到了「福禄客栈」,陈敛率先下车,抬眼望去,发现这家店确实如同方才店掌柜说得一般,装潢过于简朴了些,就连作门面的牌匾用的也是质量最普通的木板,实在略微寒酸。
他有些不满意,可深夜又寻不到别的住处,正犹豫着,姜娆已经跟在他后面下了车,她手扶着斗笠,微微掀开一角,向客栈逡巡目光后,倒没有外露嫌弃,还转头问了句,“怎么还不进门?”
她是决定今晚住这了。
陈敛见她态度愿意也算松了口气,他神色稍缓,拉着姜娆进了门,哑弟停好马车后也跟在他们后面,进来后,看到堂内的环境,姜娆算是有些惊喜,陈设虽简朴却能感受到店主人经营的用心,不仅桌椅板凳整齐干净,连边边角角都被擦拭的不着一尘,可见店家对这家客栈的爱惜。
只是,他们没在柜台处见到掌柜,他们等了等,隐约听到后院传来动静,店家似在招待其他客人,陈敛喊了一声,终于有人急匆匆地赶过来。
从后院过来的是一个模样不错,面庞偏黑的年轻男人,此人臂膀宽厚,裹着衣服也觉有力,一看就是个踏实能干的勤快人。
他店里除了他以外,只还雇了一个伙计,前前后后全靠两人忙活,房客一多,显然有些招呼不过来了。
“客官是要住店?”男人态度很好,走近后忙躬身接过哑弟手上的行李,说道,“我们「福禄客栈」共有三等房次,最上等的客房三百文一晚,二等房间二百文一晚,三等房间……”
男人还没有介绍完毕,陈敛阻了他的后话,“订最上等的。”
店家也看出来客的财大气粗,忙问道,“客官是要订三间?”算上哑弟,他们一共三个人。
陈敛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家,他看了姜娆一眼,随后说道,“不用,只要两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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