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敛皱起眉头,半跪上床俯着身就要去捉她,只是不料姜娆机灵得像只猫似的,敏捷抽身,一下便缩在墙角,言行一致,这回是怎么也不肯示弱了。
陈敛半眯了下眸,同姜娆隔空对视片刻,他默着抵了抵上牙膛,语气绷得紧。
“太子将你哄得开心,便不许我碰了是嘛?”
“你……”姜娆瞪着他,被他的话激到,于是嘴上忿忿着开口,“我现在不要理你!”
此话甚不悦耳,陈敛目光顷刻间便带上了明显的侵占性,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面容冷寒,随即猛得伸手往前一拽,姜娆躲避不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竟握住了自己脚踝,一只玉足落入魔爪。
“你,你松开……”
僅朝女子未婚嫁以前,除了贞洁不可失,那一双白嫩玉足更是羞于视人的,陈敛今日实在好不霸道,那厉害架势仿若不仅要占了她的身,甚至连她一双嫩足也不放过。
陈敛开口质问,“不理我,你想理谁?”
一边说着,还故意挑衅地用指腹刻意在她脚踝处磨来磨去,他明明就知道僅朝的旧俗,此刻分明就是在戏弄她。
姜娆知晓自己挣不脱,也懒得再费力气,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委屈屈地对着他开口控诉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好凶。”
“……”
陈敛险些被气笑,她还能再气人一点吗?
是她不顾自己阻拦,非要同太子骑马,现在反过来怪他态度不佳,他心脏都快被她气炸了,如今态度能收敛成现在这样,他已经要佩服自己的忍力了。
陈敛抿着薄唇,将不满不悦全部写在脸上,紧接又收紧手中力道。
下一刻,耳朵里便又撞进来一声低诉,委屈程度相比之前似乎更甚。
“痛……”姜娆吃痛想往后缩,可奈何他力气太大,僵持之下,姜娆哼了一声,随后气势不减地开口,“我看你陪着宓音公主时倒是温柔得很,你能同她一起骑马,我为什么不能和别人一起,没有你这样霸道不讲理的。”
陈敛闻言有些错愕,他愣了一瞬,不想原因竟会是这个,他手下慢慢松了劲道,却没有立即起身。
姜娆还以为是自己的质问产生了威慑力,这才叫他羞愧难当,准备松手。
可是没料到的是,陈敛松手是为了叫她放松警惕,而后便趁她不注意,恶劣地猛得凑近,拉过她的腿,直接在上面咬了一口,甚至还用了些狠力气。
姜娆下意识自我防备,脑子反应不及便已然有了防卫动作,她没留情地一下踹在了对方脸上,很实在的一脚。
一时间,两人都愣了。
陈敛默了默,没计较自己被踹了脸,模样狼狈,只是稍稍起了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姜娆心里没底,却听他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微微苦涩。
“娆儿,我只求你,以后千万别因为同我置气,便故意去找他,去亲近他,你说你对太子无意,我信你,可你们之间横着的那道婚约,是我羡慕,却求不来的东西,我底气真的,不足。”
陈敛顿了顿,眼底浓浓发晦,嗓音更是阴哑,他紧绷着下巴,似在努力克制情绪,掩饰自己因缺失安全感而不禁显露出的沮丧。
他垂下眼睫,言语之中尽是艰难,“再一次,我怕我真的会嫉妒地发疯。”
见他这样一个满心孤傲矜贵的高岭骄子,在自己面前却变得小心卑微,如坠入风口般落寞无依,姜娆忍不住心中发堵,她的本意绝不是想推开他,任他煎熬。
自己……似乎真的不该去钻那个牛角尖,不该幼稚地同宓音公主去置气,伤他的心。
听他话中的微涩,姜娆心里同样很不是滋味,犹豫片刻,她实在抵不住他的满眼柔情,于是凑近了些,轻轻贴在他背上,率先开口服了软。
“我……我再不会这样了。”
她其实应该早就清楚的,他们两人的隐秘关系犯着世俗禁忌,甚至冒着舍命风险,而整个过程中,陈敛显然独自顶下绝大部分的压力,他一路小心呵护,唯恐她受到一丁点来自外界的恶意和污秽。
处处都是绝路,而唯一的一条活路,却掌握在当今圣上的一念之间,所以陈敛奉命于御前,不辞辛苦,积攒信任,只为博得一点将来可用筹码,争她的筹码。
“陈敛,我不该乱吃醋的……”她叹息了一声,声音一如既往得软。”
“吃醋?”
姜娆错开眼,表情十分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总觉依旧有些隐隐的羞耻,还夹杂着几分羞愧。
见陈敛逡巡审视,还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诚意,于是立刻乖巧地举手做着保证,“你放心,我保证下次定不会再这般不理智了,我以后一定避免吃你的醋,好不好?”
说完,还很是贴心地去问他的意见,似在力表诚心。
陈敛听得却眉心直拧,“你说这是吃醋?姜娆,你还真是知道该怎么气死我。”
说完,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抬手把人一抓,随即狠狠扑压过去。
听到她嘤了一声,陈敛酥了下耳朵,顺手扯过一床被子将两人严密盖住,他在里面开始肆无忌惮地伸手抓她的痒,报复意味地威胁道,“重新说,以后还吃不吃醋?”
姜娆左躲右躲根本逃不过魔爪,实在觉得他莫名其妙,开口颤颤巍巍的,“不……不吃了,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