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有气无力地阻着他继续说些荤语,“陈敛,不许你再说了。”
“既是你的人,又何故再三思虑,难不成是心疼我,要替我省些力气?”
姜娆见被他窥探到心事,羞得想立刻整个没入汤泉里,万分为难又难以启齿,“陈敛,我好像还没好得彻底。”
陈敛微微收眸,心觉这称呼听着实在有些不顺耳。
他将人揽过,轻哄道:“乖,叫声敛哥哥来听,行不行?”
姜娆不听话地摇着头,只觉羞赧过甚,可陈敛却将已动作迅速,她翻身正对,又覆过压实。
“娆儿,此处隐蔽罕至,多喊几声也是无妨的。”
“不要……”她屈膝容纳。
“不乖。”
零散颤声险些被撞碎,惊动了阔叶林内飞经而过的杜鹃鸟。
本以为云收雨散,不想却是暴雨将至。
*
“废物!”
姜媚儿厉声斥骂着墨绿,气急地将手中团扇一把摔在地上,她这样辛苦周折地费劲功夫,结果现在告诉她,一个大活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方才她被朝阳公主纠缠了好一阵才终于能够脱身,本以为此刻事态正发展到了精彩阶段,怎料墨绿却来告知她,人不见了。
姜媚儿赶忙又问,“她有没有回内院?”
墨绿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述明,“三姑娘身旁的侍女月梨厉害得很,我带着沈大人赶至院内时,她强势堵在门口,扬言说三姑娘正在浴室沐浴,不肯让我们进去。可我觉得不对劲便从后门偷偷溜入,果然发现浴房根本空无一人,只是地上落了些水痕。”
“那沈大人呢,寻不到姜娆他便回去了?”
墨绿脸色难看地回道:“月梨已说明三姑娘在屋内沐浴,沈大人便不好再进入。碰巧又遇到今日刚进寺,陪夫人求福的同僚,沈大人哪里还能再继续逗留在女眷屋门口。”
声音越说越弱,只因主子此刻的眼神利得能剜人血肉。
沈追不在身侧,姜娆如何能行得自救?
姜媚儿眉头愈发蹙得紧,回想姜娆当着她的面,实实饮下三杯引欢酒,此刻已然过去这么长时间,药酒断然发挥了效能。
若她不及时寻欢得以疏解,那可是要送命的!
她虽说是想算计姜娆,可让她名声尽毁,再嫁不得太子便好,但若是出了人命,将此事闹大,太子殿下则定会彻查到底,到时自己的私心还能瞒上几时?
姜媚儿慌了神,眼下也不顾什么形象,大声怒喊着,“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出去再给我去找!”
“是……是。”
连主子都一时没了主意,何况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墨绿实无旁的办法,只好偷偷潜伏守在姜娆院房门口,想来一招守株待兔。
可没想到这一守便是三四个时辰,她等得脚都快发麻了,还是寻不到一个人影,想来实在奇怪,莫说三姑娘不见了踪迹,怎得其他人也不见个影子。
姜家的大小姐,现在又身在何处呢?
又过半响,终于叫她听闻了些许动静,只见姜媛身旁的贴身婢女翠苹慌张前来叫人,紧接便看到月梨随着她一同远去,因距离离得远,听不清她们具体在商量些什么,但直觉有些不同寻常。
墨绿眼见两人快步离开,伸着头往院内看了看,纠结半响还是决定跟上去,说不定她们两个是已然发现了姜娆的行踪。
她定不能无功而返,否则主子定能将她打死,于是舍了原定计划的守株待兔,决定来一手主动出击。
陈敛便是趁着这个间隙,躲过眼线,毫无惊动地安然将人偷偷送了回来。
他是装束整齐,一如白日里的风采奕奕,可姜娆却已然不是,如今再次进院只能被他裹着毯子,才堪堪得以遮体。
因他要得太急,可又嫌她衣服层层复杂不知如何松解,竟不耐地直接用力撕扯,姜娆当时还暗暗地记着仇,心道事后定要找他补赔自己的衣料钱。
那可是东骅皇室进贡来的雪丝绸缎,寻常人家别说穿戴,就连看上一眼都是奢侈的,如今竟被他如此粗鲁地破坏,实为暴殄天物。
陈敛将她放躺在床上,又细心为她盖好被子,一番辛苦下来,却听某个小没良心的开口冲他讨债。
“我的雪衣,你要记得赔。”
陈敛不以为意地问道:“劳动不能抵偿?”
说罢,又略带调情地勾了勾唇,“我着实辛苦得紧,小姐方才,好生贪吃啊。”
姜娆没成想他会说得这样无耻,不自觉心跳加速,只被他暼了一眼,就这样率先败下阵来,她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生怕被他察觉到自己此刻正不争气的脸红着。
太坏了!
她轻轻哼了声,握紧被子边沿义正言辞道:“不能!”
语气颇有些无情,面颊绯色却已一路烧到了脖子。
陈敛闻言只笑笑,随后神情温柔,缓声同她商量,“让小姐极乐快活,也不行吗?”
“陈敛……”
姜娆羞恼地喊了他一声,赶忙从头到尾整个躲进被子里,再也不肯继续同他说话了。
许是两人连最为亲密的姿势都已尽数尝遍,此刻陈敛随意一句话浑言,都能瞬间引得她一番云雨回忆。
汤池沿边,正面后面的,池中央将她半举起又骤然落下的,实实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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