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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里,昏黄的灯光下,有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金色的长发垂在肌肉鼓鼓的胸口上,瞬间就带来了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美。
    付拾一差点想去捂鼻子,最后只好强行扭开头,然后默默的在心里提醒自己:李县令会吃醋,李县令会吃醋。
    说实话,这个男人真的很美,关键是一身肌肉很好看。
    毕竟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是外国人物雕塑那种感觉。
    匀称,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赘肉。
    这就是神的恩赐一样。
    就连李长博,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毕竟,现在神的恩赐上,充满了鞭痕。看上去就更……让人不好意思直视了。
    听见动静,被绑在木架上的年轻人抬起头来,看见付拾一和李长博,登时也一愣。
    他有一双像是天空那样湛蓝的眼睛,又深邃得让人想起大海。
    主持解释了一下李长博和付拾一的身份,而后吩咐他:“卢卡斯,你将你和桑娘子的事情,说一遍吧。他们说,桑娘子去世了。”
    卢卡斯显然不知这个消息,瞳孔都因为不敢相信而猛的收缩一下:“若云怎么了?!”
    李长博上下打量卢卡斯两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他:“你就是桑娘子的情郎吧?”
    付拾一也抬头看一眼,最后老老实实的只盯着卢卡斯的脸想: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张脸很帅。
    卢卡斯也没有反驳李长博这句话,他的汉话说得很好,他可能是没怎么喝水,嗓音有点儿嘶哑:“若云真的死了?”
    “嗯。”李长博点点头:“她的尸身在县衙。你若想去看看,可以去辨认一下。”
    “他们杀了她!”卢卡斯有些愤怒:“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从来就没有把若云当成女儿!若云是他们为邪神准备的新娘!”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也没有将付拾一和李长博给惊呆。
    毕竟之前,他们也有过这样的考虑。
    只是,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荒诞的。
    李长博轻声问:“是他们供奉的邪神吗?桑小娘子跟你说过,他们供奉邪神的地方吗?”
    卢卡斯肌肉愤张,几乎要挣脱捆缚,他愤怒道:“他们就是邪恶的,应该处死!他们该死!”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仰天嘶吼,发泄悲愤:“我应该带她走!我怎么能告诉她,以后再也不要见面!我竟不知她怀孕了!”
    面对卢卡斯的激动和愤怒,主持选择大声念经。
    他念经还是用的自己的母语,听起来发音很古怪。
    付拾一也听不懂。
    反倒是卢卡斯渐渐的平静下来。甚至最后还低声跟着念了几句。
    念完了,卢卡斯就平静说起了他和桑若云的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很俗套。就是里爱写的那种,他在主持失败后,主动请命,去劝说他们放弃邪恶,投入光明,并且顺带监视他们,可是善良的桑若云看他被打得太惨,就也悄悄劝他放弃。
    桑若云其实也不是很习惯长安城,她小时候是住在别的地方,后来才搬入长安城。她很想念家乡,很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光着脚在山林里玩耍的日子。
    她说她不喜欢蛇。觉得它们冷冰冰的,也不像是小猫小狗,会通人性。
    卢卡斯还劝她跟着自己信奉圣主。
    两个年轻人接触越来越多,聊的宗教事情越来越少。
    最后终于有一天,桑若云找他哭诉时候,投入他怀中,两人越了界。
    直到这个时候,两人这才惊觉出事情已然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桑若云背叛了自己的家,背叛了自己信奉的神。
    而卢卡斯也是违背了教义,犯下大错。
    卢卡斯决心断了来往,可就在十几天之前,桑若云忽然来找他,问他,愿意不愿意带着她远走高飞。
    第1920章 远走高飞
    卢卡斯虽然当时拒绝了,但内心还是很挣扎。
    他的不对劲被主持看出,他忏悔了自己的罪过,并且要求净化自己。
    所谓的净化,就是被绑在地下室,二十八日,日日承受鞭打,送念经文,忍饥挨饿,每日都用苦难来清洗自己的罪孽,直到获得圣主的原谅。
    付拾一听完这些,简直震惊到不行。
    她很想问一个问题:既然天天被绑着,吃饭可以让人喂,那上厕所呢?怎么办?
    付拾一的目光下意识的就往卢卡斯的脚后看去。
    当然,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主持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付拾一的疑惑,主动出生解释了一句:“每日也不是一直绑着的。每天晚上,都会放开一会儿,这段时间用来进食和排泄。”
    付拾一:……好吧还是挺人性化。
    李长博也略略颔首,问了卢卡斯一个问题:“当时,桑小娘子说了些什么?”
    卢卡斯摇头:“她没说什么,只问我愿意不愿意带她走。”
    说完这句话,他显然又陷入了后悔和愤怒中,拳头都攥紧了,眼眶里也蓄满了热泪。
    “那你回绝她之后呢?她去哪里了?”李长博皱眉问一句,心中却不大赞同卢卡斯这种行为: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能够这么不负责?不管是对是错,但既然发生了,就该想办法弥补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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