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那个撞上了马车的人。
那个人,却是陆家一个长随。
是后头买进府里的,还是陆不为做主买下来的。
平日里在陆家外院干点儿杂活。
厉海没有打草惊蛇。让韦宝莲家车夫辨认过后,就带着人悄悄的退了回来。
听厉海说完了这个情况之后,付拾一摩挲下巴,侧头问李长博:“李县令觉得是谁?”
夫妻两个,似乎都有嫌疑啊。
李长博笑笑:“都请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然而他转头却对厉海吩咐:“请陆不为过来吧。”
厉海领命而去,不消半日,就带着陆不为回来了。
付拾一听说这个事情,特地放下手里的备课本,十分期待的跑过去看这位传说中的男人。
她以为,陆不为既然能够迷倒这么多女人,那一定是风流倜傥,十分英俊。
然而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海王不一定要长相英俊,但一定要长一张老实巴交的脸。
陆不为俊美不俊美,目前看不出来,因为中年后,他留了胡须,看上去吧……就是个相对收拾得干净整洁一些的大叔。
一眼看上去,陆不为给人的感觉是很善良和气的。
但是再一细看,就觉得他那双眼睛令人讨厌极了。
付拾一想起了鼻涕虫。
那种黏黏糊糊的生物,紧紧的贴在肌肤上挪动的感觉,瞬间就让人全身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第1790章 你知情吗
李长博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付拾一前面。
而且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阴沉。
厉海瞅了一眼还不知死期将至的陆不为,面无表情。
付拾一躲在李长博身后,悄悄的搓了搓胳膊,恶心的感觉总算是退去了一点。
陆不为的目光,又落向了罗乐清。
罗乐清冷笑一声,直接做了挖眼珠子的动作,然后转身就走了——这个八卦,不看也罢!
陆不为被罗乐清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猛的收回目光,嘀咕道:“不可言喻,粗鲁!粗鲁!”
付拾一实在是没忍住,怼了一句:“没规矩,没规矩,无礼至极!枉费是个读书人!”
但是这种话,总觉得力度不够,所以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再看?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下陆不为彻底老实了。
李长博淡淡道:“陆郎君管好自己的眼睛。不然真丢了眼珠子,不好找。”
连吃三个威胁的陆不为,彻底不敢放肆了。
他缩了缩脖子,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委屈的意思:“不知道李县令请我来,所为何事?我也没犯什么事儿吧?”
“你认识韦宝莲吗?”李长博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别说是陆不为,就连付拾一都有点儿惊讶:嗯?不是应该先问章莹莹吗?
陆不为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认识倒是认识,不过不太熟。她怎么了?”
李长博笑了,紧紧盯着陆不为,慢条斯理开口:“陆郎君不知她怎么了?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他的目光,看得陆不为很不自在。
陆不为最后避开了李长博的目光,尴尬一笑:“李县令既然什么都知晓,那又何必问我呢?她害死了莹莹,我是知道。但这个事情,我怎么好说?莹莹已经没了,若我再出面,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你最近就躲了起来?”李长博言简意赅,继续将陆不为的伪装戳破。
要知道,找到陆不为的时候,陆不为正在乡下农庄上呢。美名其曰赏柿子。
陆不为白净的面皮,涨红成了猪肝色。
李长博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陆郎君怎么不言语了?”
付拾一暗戳戳:他怕是被怼得不敢贸然开口了。
陆不为顿顿足,一脸的无奈和懊恼:“李县令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既是一切都明了,为何不能心照不宣?不过是一些风月之事,有何足挂齿?”
他抬起袖子,掩住脸,仿佛是没脸见人。
付拾一差点被他给逗笑了: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到了这里,还说这些话?
李长博上下打量陆不为,然后问了他一个异常犀利的问题:“不足挂齿?那章小娘子堕胎一事,也不足挂齿?”
这下陆不为不言语了,脑袋也耷拉了,认错的语气有点诚恳:“实乃意外,意外。”
李长博冷哼一声:“你如此行径,就不怕章尚书发现了,这一次要了你的命?!”
“倒不是我不要命,实在是章小娘子与我趣味相投,纠缠不休啊!”说起这个事情,陆不为居然开始大吐苦水。
“她刚回了长安城,我们就在春游上碰见了。那日她找到我,以诉相思之苦,我也是没忍住。毕竟我对她,也是一片真心。”
陆不为摇头晃脑:“这个事情,真的是错不在我。后头她定下婚事,我也提出了分开,可是她不同意,只说今生今世,无论如何,都要在一处。她未婚夫婿知道这个事情,但也绝不敢如何。她甚至为此事许出了一半嫁妆。”
“她一片真心,我又怎么敢辜负?”陆不为怅然而叹:“若不是她还没有成婚,那个孩子,她是能生下来的。又何至于那般?”
付拾一惊得三观碎裂一地:成婚了孩子还要生出来?这是要把人家吕德华至于何地啊?吕德华不仅脑袋上是青青草原,这下连孩子都是别人的,他真能受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