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地看向李长博:“谁是尘泥,谁是明月?”
李长博嘴角微翘,语气是理所当然:“付小娘子在我心中是当之无愧的明月。”
付拾一脸上浮起一丝羞涩:艾玛,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表白,简直是不好意思呢!
众人听见这话也都是会心一笑。
唯一乐不起来的就是白泽誊。
虽然李长博没有说他是尘泥,但是既然付拾一是明月,那剩下一个是什么?不用多说——
白泽誊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死人如何能与活人相提并论?”
李长博意味深长的看向白泽誊:“是呀,死人如何能与活人相提并论,可是白大夫为了已经死了的人,却杀了那么多的活人——”
“白大夫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李长博淡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付拾一差点鼓掌:怼的太好了!
付拾一已经决定了,以后不管李长博叫李县令,直接改成叫他李怼怼!
长安城第一怼,非李长博莫属。
白泽誊已经哑口无言。
最后他只能强词夺理道:“那些贱奴如何能与我妻子相比?”
李长博继续发挥实力:“可是贵夫人已经仙逝了。”
显而易见,为了尊重死者,李长博已经尽量用词文雅了。
但是这个杀伤力还是很爆棚。
付拾一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鼓掌的欲望。
再看王二祥等人分明就是一脸激动。
徐双鱼已经激动得脸上一片通红,拳头也是紧紧握着,好像随时都会叫好。
白泽誊也许是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李长博,所以这个时候索性就不言语了。
不过在闭嘴之前白泽誊还是说了一句:“这个案子本来就不归你们管,李县令还是通知刑部吧。”
“道观白骨案事不归我们管,但是付小娘子这个案子却归我们。”李长博斜睨白泽誊一眼:“就连陛下也会过问。”
李长博微笑了一下,好心好意的提醒白泽誊一句:“所以求情未必有用。白大夫好自为之!”
说完了这话,李长博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叫厉海等人将白泽誊先收押。
然后又叫谢双繁亲自跑一趟刑部,将这个事情禀告。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请来的徐坤一路进宫。
至于付拾一,则是回去歇着:毕竟做手术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而且小路那头也实在是让人挂心。
李长博和徐坤在进宫路上的时候,徐坤就一脸亢奋的和他说道:“他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咱们真将这个案子破了?”
李长博应了一声:“这个案子咱们破了。这下徐县令就可以放心了。”
徐坤用力点点头,然后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可不是吗,就因为这个事儿,我年都没过好!心里总害怕到时候抓不着人,陛下一怒之下就拿我开刀——”
李长博微微一愣:“事情是我与徐县令一同担下,陛下不会只迁怒一人。”
结果没想到徐坤冷哼了一声:“别人不明白,李县令心里还不明白吗?在陛下心里李县令那是可造之才,我又算个什么?”
“真到了那个时候不拿我开刀,那拿谁开刀?”
“反正我只是小舅子。就算把我的官职都撸了,只要人没事儿,肯定也就不会有什么计较。大不了以后再找个机会——”
“可李县令你不一样。”
李长博听着徐坤这样说,简直是哭笑不得。
心头却也不得不赞叹一声: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徐坤也并不是看起来的不学无术。
而且李长博忍不住有些好奇:“既然是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徐县令当初怎么还敢跟我一同冒险?”
徐坤一拍大腿,神色竟然是有些郑重:“出事的付小娘子!我能坐视不理吗?而且李县令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未婚妻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不查清楚?”
“再说了,占了便宜也要吐出来点东西。不然将来再有好事儿怎么轮得上我?”
徐坤洋洋得意的挤眉弄眼。
半点儿不怕李长博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
事实上李长博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虽然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奇怪的是,反而对徐坤多了几分好印象。
只觉得徐坤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也不算太讨厌。
也是可以合作的人。
付拾一一路过去白泽誊的医馆。
除辛他们还在这里。
不过让人高兴的是小路已经醒来了。
虽然醒过来之后就是嚎啕大哭,但总算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付拾一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忽然就明白喜极而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在这一刻,眼睛是真的已经湿润。
除辛看着付拾一,眼眶也是微微泛红,她轻轻地哄着小路,眼睛里蓄着泪,但是嘴角却带着笑。
付拾一轻声道:“他哭的厉害,兴许可以试试用吃奶的办法来安抚。”
此时此刻,小路吃的奶其实是药奶。
也是白泽誊准备好的奶妈。
白泽誊一共准备了两个奶妈,一个是手术前的,一个是手术后的。
这两个奶妈每日服用的药都是不一样的。
除辛将奶妈叫进来,然后轻轻地抱起小路放到奶妈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