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在家里头见到张玫玫是有些震惊的,就比如张玫玫身上的连衣裙一看就晓得不便宜,就凭着张玫玫家的条件,连衣裙就显得有些奢侈,她踩着双细跟儿,跟儿并不高,极为衬她身上的连衣裙,到叫她显得有几分人淡如菊的味儿——且她迈得步子极小,走得小心翼翼,陈景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自然就晓得她都经了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张玫玫听见这不客气的话,当下面上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也摆不起来二婶的款,陈二人也不在,她也仗不了这个势,低着头,走路几步就已经叫她腿根处被扯得极疼,大清早地,她都自个儿看过,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模样,连柔软的布料贴着这处嫩肉,都疼得让她倒抽口凉气,被人当着面上一问——
她是心虚的,大概是为着自己先前那么个不理智的念头,现在真得了势,到是摆不起架子来了,“我、我现在就回学校。”
陈景瞧她不对劲,眉头就皱起,想起高诚来,“是不是高诚动你了?”
张玫玫一想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想着自个儿被他也看过,脸更是红了,似烧起了红霞一样,“没、没有,没有的事。”
偏她说话是不争气,到叫陈景认准了是高诚干的,这当下怒从心头起,“你晓得他是个什么混账东西吗,同他搅在一起?”
张玫玫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搞错了,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他,你弄错了。”
陈景根本不相信,除了高诚还能有谁?可他见张玫玫慌乱的表情,也有些犹豫了,猛地就想过自己家里头还有两个大男人,一个是他爸,一个是他二叔,当下脸色就难看了,“是我爸?”完全下意识地就略过他二叔。
张玫玫有些站不住,脚下动了一动,稍一动,秀气的眉头便拧起,娇嫩之处明明没了堵塞,反而让她更形象地记起自己是如何被人撑开那里,被塞得胀得慌的感受来,不由得将腿并拢了些,“……”
她想走了,再不走,估摸着就要猜到陈二身上了,先前想仗人家的势,真得了势儿,她不敢用——实在是没什么出息,她叹口气。
陈景是不信的,“不是我爸?”
张玫玫摇头。
陈景还是不信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拉着她往屋里走,“陈粹!陈粹,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给我滚出来!”
这大呼小叫的,把张玫玫的心都吓得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且他拽得太凶,根本没顾上她能不能跟上,她脚步踉跄,手还试着掰他的手,到底是拗不过他的,只得嘴上说,“陈景,没有这种事,没有这种事,你放开我!”
她还试图同陈景讲讲道理,偏陈景跟头牛似的,就不肯放开她,非得替她“出头”,“他连你都碰,就是个老畜牲,平时还教训我,脸大了!”
陈粹大赤赤地坐在客厅沙发里,刚晨跑,这会儿到是在喝茶,没料到自个亲儿子在那里大呼小叫的,一点礼貌都没有,且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为老畜牲了。
他看着儿子气急败坏拉着个女孩儿进来,女孩儿他是见过的,当日她同儿子还挤在二楼的游戏房里打游戏,还叫他那个好二弟还上去安抚人呢——这会儿,她脸颊嫣红的,神情紧张,且有点心虚,许是被拽着进来的缘故,身上的连衣裙有点皱。她一双脚白嫩,穿着还是双白色细跟儿,将她小巧的双脚衬得更白。
他的眼神一点掩饰的意味都没有,将张玫玫打量了个够,不光叫陈景心里就认定了是他干的事,也叫张玫玫站立难安,好似身体里的秘密都叫他看了个穿——
她还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陈景到是放开了,她雪白的腕间顿时添了红印儿,格外的刺眼。
“她是我同学,连我同学你都不放过,老畜牲!”陈景平时让陈粹训惯了,这会儿他好似拿着了陈粹的把柄,一口一个“老畜牲”的,就不肯改口,神情激愤,“她小你这么多,你还都要碰,真是个老畜牲!”
陈粹被亲儿子给骂得面上无光,他与陈二不同,他身上流露的是气息极具攻击性,也不去反驳亲儿子的话,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纤细的脖颈,好似轻轻一用力就能叫他给捏断了,连衣裙的领子是方领,隐隐地露出一丝不易叫人看见的痕迹。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自然知道这些痕迹的出处,且她站着的姿势更让他心里清楚,心里头到是想着他那个好二弟还真的是下手了,昨夜里的动静他也听到一些儿,真是惊天动地的,他那好二弟都攒了多少年的,约莫是全灌给她了。
他目光直白,一点都不掩饰,“她是你二婶,小子,说话礼貌点。”
他叫儿子礼貌点,可他自个儿呢,半点都不礼貌,只管打量着她。
这话一出,陈景错愕的表情怎么绷不住,张玫玫呢,想寻个地洞钻。
陈景怎么也没想到他二叔,面上便有些悻悻,亲爸还能骂上几句,二叔呢,别瞧着对谁看都是温和亲切的,可他们家最不好惹的人就是二叔了,“二、二……”
他哪里叫得出来!
张玫玫缩着身子,也想将脑袋都缩起来,最好跟乌龟似的,颈子一缩,就把脸都藏起来了——“我、我回去了。”
陈景这下子没拦她了,又看看陈粹,半天才缓过来,“二叔也是个牲口。”
陈粹瞧着她的背影,瞧着她走路不自然的架式,眼里到是带出一丝兴味来,“是,你二叔是个牲口。”
陈景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爸眼神不对,“她是我同学。”语气没有半点儿底气,到有些虚张声势。
陈粹双臂摊开在沙发靠背上,还睨亲儿子一眼,“你同学怎么了?又不是你女儿。”
陈景当下就差点儿炸毛,“她是我同学!”
陈粹摇摇头,“这话你同你二叔去说,同我说什么?”
陈景最悚的人就他二叔,他二叔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他就能跟生根似地站在原地了,哪里还能去找他二叔论论理?“你别碰她!”他颇有些懊恼,原想着不叫她同自家扯上关系,没想到还是扯着了,也是他的缘故,要不叫她过来玩游戏,不什么事也没有!
陈粹懒得理他。
但陈景晓得他亲爸的尿性,赶紧地又重复了一次,“你不许碰她!”
陈粹起身,回房去换了身军装,衬得他还带了几分军人威严与严肃,“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景还是信不过他的,眼神都带着狐疑,“反正,你不许灰碰她。”
“那你想碰?”陈粹不答反问,“也难得见你将人带回家。”
陈景到底还年轻,没有他亲爸的老练,脸就不争气地红了,“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那个意思。”
“哦,你要谈纯纯的恋爱,我们这样肉欲的身体接触不是你的菜,”陈粹往外走,也不把话收一收,“你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世俗的欲望,小心将来阳萎。”
这是亲爸?
陈景不止一次怀疑自个儿是不是他亲儿子,可DNA结果摆在那里,确实是亲爸无疑。
“啪啪……”
他正恼怒时,到还有拍掌,让他立时有了种被伤自尊的感觉,朝着声音来处看去,眼神便添了一丝嫌恶,“又是一个老牲口。”
高诚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生气,还大大方方地往沙发一坐,又拍拍自个身边的空位,“大侄子,怎么同自个儿生闷气呢?还什么老牲口的,十八少女八十翁,男人再大年纪还是得看中小姑娘,找个老菜梆子那有什么意思?”
陈景是真后悔了,把张玫玫往家里带,也不知道今儿怎么了,家里头人来得这么多,平时他就一个人住这边的宅子,现下可好了,谁都来了。“她是我同学。”
也就这么一句话了,别的话没有。
把高诚逗乐了,“你二叔平日装得可正经,昨夜里还哄着人把证都给扯了。”
陈景更震惊了。
“你看看你同学多能耐,还能叫他二叔再踏入婚姻的坟墓呢,”高诚点了根烟就吞云吐雾起来,“也是你同学可怜呢,昨夜里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叫你二叔捅得在里头哼哼唧唧的一整夜,你二叔还真是个老牲口呢,也不知道疼惜人家才破身。”
陈景听得脸都涨红了。
高诚见他跟个菜鸟一样,到是乐了,“老牲口呀,是你二叔,可不是我,我可没碰上人家。”嘴上这么说着,他想着昨夜里瞧见的那一幕,狠狠地吸入一口烟,又长长地吐出来。
陈景想替人出个头都出不了,不免有些泄气,“她还有点天真的。”
“天真才好呀,”高诚意有所指,“你二叔可耐心了,把人哄得心甘情愿地张开腿叫他弄,他还真跟人扯了证,还不得叫人把一腔少女的心都放他身上?”
这是实话,大实话。
但是话太粗糙,听得陈景耳朵疼。
“回头,也不是什么同学了,人是你二婶。”高诚还好意儿地“提点”他。
陈景没想到把张玫玫删除了好友后还有这么些后事,要是早晓得,他肯定得拦上一把的,偏偏现在他知道的太晚,这拦不住了。
也得、得亏他二叔还奉上了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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