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和饭碗哪个重要?”任侠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统治金沙江路,你们不跟我混就只能离开金沙江路,出去找一块自己的地盘。然而,每一片地皮都已经有主儿了,哪里会允许你们插旗立棍儿,就算你们继续当小弟,也得有老大愿意要不是。”
张长明一瞪眼睛:“你看不起我们?”
“我要是看不起你们,就不会把你们找过来了……”任侠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看的起你们,我才需要你们帮忙,但你们必须明白一件事,如今也就只有我才需要你们帮忙。”
任侠这句话说得很艺术,说自己需要对方“帮忙”,这让这帮人感到自己挺有面子。
“现在景气不好,大企业都在纷纷裁员,更别说各种帮派社团了,出来混的本来就不稳定,今天鲍鱼鱼翅,明天稀粥咸菜。”任侠一摊双手:“我能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至少未来时间不用发愁。”
“义气呢?”张长明冷冷的道:“我们要是跟你混了,义气可就没了!”
“正要说义气吧,其实这事儿应该掰扯一下……”任侠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管张应文,还是史云涛和徐伟宏,都不是我去主动找他们的麻烦,你们应该了解事情经过,都是他们来找我的麻烦。他们输给我,是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夏谢夫适时跟着说了一句:“要是我们任老大主动来找麻烦,你们可以给自己老大报仇,但实际上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你们好好想一想吧。”任侠叹了一口气:“机会只有一次,我这个人没啥耐心。”
听到 任侠这句话,在座有一个人马上问道:“我要是跟你们混,有什么好处?”
“我给你们收入翻番。”任侠基本上已经摸清楚,过去金沙江路这些老大,如何给自己的手下分配利益:“过去,你们每个人管一条街,负责这套街上的所有事情,收上来的保护费,自己按比例留一部分,其余上交给老大。因为我现在没有小弟,所有保护费都是我自己收,虽然说我实际得到的钱要更多,因为没有小弟从中抽成,但我也很累。我需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不可能只是把精力和时间全部投入金沙江路,有的时候一条街上出的事情,都可能牵扯我全部时间精力。钱,对我来说无所谓的,所以我可以少赚一部分,让你们直接去管理那些街路,以后保护费你们去收,过去你们从中抽取多少,我允许你们翻番抽取。当然,权力和义务对等,每一个人负责的街路,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也要这个人负责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可以告诉我,当老大的不会不管。”
这个人马上点头:“一言为定。”
就像前面说过的一样,在需要群体表态的时候,其实多数人的立场是摇摆不定的。
只要有人带头出来支持,那么其他人马上就会跟进,同样的道理,如果有人带头反对的话,也会有很多人跟进。
这个人这么一表态,其他人马上跟着点头,表示愿意投靠到任侠这一边。
唯独张长明的态度依然有所保留:“饭碗当然重要,义气更重要。”
“那么你知道什么是义气吗?”任侠冷笑着摇了摇头:“义气不是愚忠,盲目的效忠某个老大, 至死不渝,就跟搞破鞋搞出感情一样。真正的义气,是你能帮助这个老大做大做强,不说把势力范围扩展的多么大,至少在自己的地盘上要站稳了,任何人都没有能力挑战。然而,张应文、史云涛、徐伟宏全都死了,这说明你们做的不好,所以就不要再跟我讲义气了。真想要讲义气,从现在开始重打鼓另开张,帮助我在金沙江路做大做强,虽然先前你们做的不够好,但以后大家也得忍可你们确实讲义气。”
在座一个人马上对张长明说道:“我觉得任老大说得对。”
张长明虽然不太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既然大家没异议,现在划分一下地盘吧……”任侠很满意,马上开始分配,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这些人不只是对金沙江路非常熟悉,而且原本都负责过一两条街道,任侠没有让这些人回去原来的地盘,而是打乱之后重新做了调整。
比如有人原本负责收西二道街的保护费,任侠调派去收西四道街的保护费,跟原来的地盘隔着一条街。之所以这么做,正是因为这些人对原来的地盘太熟悉了,如果回去继续管理,很容易形成一股自己的势力,将来就有可能 跟任侠抗衡。所以,任侠不能给这样的机会,重新做了分配,但又不能让这些人完全离开原来的地盘,否则不熟悉环境,就发挥不出来他们的优势。结果就是,这些人新分配的地盘,距离原来的地盘通常不算太远,对当地情况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任侠在网上调出金沙江路地区的详细地图,对照着地图和每个人的情况,同时也要采纳当事人自己的意见,一边研究,一边分配。
等到做完这些,任侠打发这些人,去各自街路上熟悉一下情况,跟各个店面的老板打个招呼。
也就是这些人走了之后,夏谢夫立即对任侠说道:“老大,那个张长明,不太好对付。”
“我看出来了,他不太愿意跟我混。”任侠冷冷一笑:“只不过吗,他最近日子过得好像不太好,没有了生计就得饿肚子,所以只能暂时妥协。”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直接干掉算了,不过这个张长明吗……”夏谢夫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在附近地区有点影响力,而且手下还有好几个小弟,有几条街路情况非常复杂,还真就只有他能管起来,换做别人去了搞不好就得折了。再者说了,老大你最近干掉的人太多了,如果继续杀人的话,我担心可能会有麻烦,所以暂时还不能动张长明。不过,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个张长明现在没有生计,手下的小弟都没办法养活,所以只能暂时跟你混,等到养精蓄锐有了一定实力,只怕要跳出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