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星越听越不是滋味,赶紧打断了时年尚的话:“老爸,我才十七你说这些会不会也太早了,我还是个未成年人。”
“时间过得可是很快的,”时年尚喝了一口柠檬水,“当初你才多大一点小孩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
时映星一看就知道时年尚又得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抒情语录了,幸好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时映星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动筷子生怕时年尚又开始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时年尚自从上回出差回来,他一整个寒假基本上就是公司和家两头跑,每天准时准点到家给时映星做饭,弄得时映星大半个月都没敢出门,生怕少吃了时年尚做的一顿饭都能被他的口水吞没。
转眼已是有一年的除夕夜。
时映星窝在沙发里和傅昼越几个人玩吃鸡,今年的春节时渺还是没能赶回来一起过节,不过听宋慈说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因为以防万一南北水土差异时渺可能容易不适,所以今年春节还是留在了H市。
时年尚把时杳从姥爷家里接了过来,时映星知道她还没和那个蒋寒川分手连带着看时杳都格外不顺眼想说点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早恋分子里的一员,那些想说的话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除夕那天中午时映星和时杳他们是在爷爷奶奶家吃的,到了晚上时年尚亲自下厨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煮了一桌子的菜结果其实也只有三个人吃。
好在时映星和时杳两个都是聒噪热闹的性格,时年尚被他们两个一人一句哄得格外开心,就连红包都给的厚了不少。
吃了年夜饭三个人窝在沙发里等着春晚开始,时映星和沈星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沈星移给他拍了胖虎的视频,就看见视频里的胖虎在吃猫罐头,不知道是视频角度的原因还是胖虎真的吃胖了,整只猫像是吹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
时崽崽:“胖虎怎么会胖成这德行?”
沈喵喵:“一天五顿不嫌多,老爷子把它当猪喂。”
时映星有点好笑,“你在干嘛呢?”
沈喵喵:“等着看春晚。”
时崽崽:“我也是。”他想了想又打字道:“沈喵喵我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正好没人注意,悄悄凑到手机边耳语道:“我有点想你。”
他说完这句话又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赶紧放下了手机。
过了大概一分钟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才震动了一下,时映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就看见沈星移给他发的几个字:“我也有点想你。”
就这么几个字,时映星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嘴角挂着他尚未察觉的笑意,就连时杳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凑过来狐疑道:“哥你在看什么呢,笑的这么灿烂?”
时映星连忙收敛起笑意,反问时杳:“你刚才又是在和谁聊天呢,笑得这么灿烂?”
这回轮到时杳无话可说了。
春晚似乎一年比一年无聊了,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只是单纯的春晚上熟悉的面孔在悄无声息中淡出了视线,时映星看的有些犯困,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手机。
班级群里不知道是谁发了一个红包,结果秦寿点开一看只有一角钱,在群里强烈谴责此人:“我靠,钱狗你也太小气了吧,一角钱简直在浪费我的手机流量。”
钱飞飞:“那不是专钓你这种爱占小便宜的鱼吗?秦寿哥果然单身十七年手速就是快啊。”
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结果下面也跟着有人插话进来了。
时映星在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提出来发红包抢到最多的人下一个接龙的主意,班级群里一遛弯下来都开始在发红包了。
红包都不大每个人却铆足了劲儿抢,时映星运气不错好几次都是第二大的红包,气的傅昼越在底下酸溜溜的说他开挂了。
时映星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已经11:58了,时年尚早就躺在沙发上鼾声如雷了,时杳低着头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压根没看电视上的春晚。
时映星点开和沈星移的聊天框输入了四个字:春节快乐!又觉得有点单调加了个颜文字正准备卡点发给他,结果就看见聊天框上面出现了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中……
下一秒沈星移的消息跃入时映星眼中:“到楼下来。”
只有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让时映星的心脏漏了一拍,他突然蹦起身跳下沙发朝着门口仓促的穿着鞋,时杳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哥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
时映星随口应付道:“去拿外卖。”
时杳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这大过年的谁家外卖还开门的啊?”只不过还没等她说完时映星已经关上了门。
时映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寒风从衣领灌入他竟然没觉得寒冷,从楼梯上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
夜色里不远处刻画出熟悉的轮廓,时映星看着熟悉寂寥的背影站在那里忽然感觉鼻子有点发酸,沈星移听到了声音转身看向他,时映星吸了吸鼻子在他温柔而专注的目光里缓缓走向沈星移。
他刚想开口沈星移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笑着对他说道:“新年快乐,崽崽。”
下一秒火树银花伴随着沈星移的声音齐齐灌入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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