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今天难得心血来潮到了这家他开的酒吧喝酒,或许也不会撞见沈星移那个小炮仗似的小同桌,其实他也就是看见了时映星身上那套怪眼熟的蓝白色校服然后拍了张照片发给沈星移,说了句没想到你们学校的人都这么勇的,穿着校服就敢来我这里的酒吧了。
他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不过但没想到没过十分钟就撞见了刚才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他晃着玻璃杯里醇厚甜腻的酒,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露出一个极为玩世不恭的笑容。
旁边的调酒师略微好奇的探出头看了自家老板一眼:“铎哥你中□□了啊,笑得这么开心?”
肖铎斜睨了他一眼,“你铎哥像是会缺□□这点钱的人吗,眼界放宽一点。”他微微抿了一口酒,笑的一脸暧昧:“况且今天的盛况比中□□还要精彩。”
“什么意思啊?”肖铎这话没头没尾让人听了但好像却没听明白。
肖铎却不再多说了,仰头一口饮玻璃酒杯里的液体将空酒杯放在了吧台上,挑眉恶意道:“再多问一句,这个月的奖金全都扣完。”
“……”
时映星被一言不发的沈星移几乎是生拉硬拽着到了厕所,他终于在厕所门口的水池边甩开了沈星移的手,他感觉手腕处生疼,皱着眉看着沈星移语气有些发冲:“你发什么疯?!”
沈星移低头定定的看着他,头顶略显昏暗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发梢上覆下一层浓稠的阴影,此刻的沈星移冷漠的他都感觉有些胆战心惊,他开口语气却是陌生的阴沉:“发疯?”他低着头冷笑了一声,“我看是你在发疯吧。”
时映星感觉头疼的厉害眼前晕乎乎的一团团阴云笼罩,他懒得和沈星移多废话纠缠,转身就想走却不料被扣着肩膀拽进了洗手台边,他刚要开口下一秒就被沈星移扣着了纤细修长的脖颈,被一双冰凉的手扣住了下巴微微张开着嘴唇,修长凛冽的指尖犹如一条小蛇探进了他的口腔里,几乎是毫无防备的状态压住了他的舌根,在他舌根与喉咙临界点略显粗暴的扣弄。
时映星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感觉一阵恶心反胃吐出来的只有泛着涩意的酒,他能感觉到冰凉的水从他的发梢滑落到他的鼻梁唇角下巴,唾液无法自控的从嘴角滑落狼狈不堪,他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生理性的眼泪涌出眼眶,终于最后沈星移一把抓起了差点跌倒的他,脱力的他只能依靠着洗手池才能堪堪站定。
湿的发梢和眼睫,鲜润泛着水色的唇,狼狈而颓.靡,像是放在中世纪宫殿之中内被囚禁无法窥见天光的野蔷薇。
时映星红着一双眼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星移,一时间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给了沈星移一拳,却在离近他嘴角的毫厘之间还是心软的收了力道,沈星移却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拳头落在脸颊上的一瞬他的头因为力道微微偏向了一边,只能听见时映星因为愤怒而略显急促的喘息声,带着羞赧的怒意一字一句刺在心尖:“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所以别管我了。”话音刚落转身径直离开。
沈星移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寂静如一尊雕像,良久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嘴角有些刺痛传来,轻轻舔了舔破了口的嘴角感觉舌尖尝到了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方才抬头缓缓迈开步子走出昏暗的阴影处,清瘦的背影却稍显落寞。
时映星再回到卡座的时候那群人已经不知了去向,他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门口蹲着小小的一团人影,听见了响动才缓缓起身,红着一双兔子眼看着时映星小声喊了句哥。
时映星难得沉默着没有回应她,以往两个人不是没有拌嘴吵架的时候,每次两个人吵完架冷战的时候时映星一贯总是先开口的那一个,极少他会冷着一张脸将她当成空气。
可时杳觉得这次他可能是真的不会搭理自己了,于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忍者哭腔道:“哥,我不是故意不接你们的电话的,我不想和他们走的,但是他们说要是我再不配合的话就要给蒋寒川一点……”时杳话还没说完,提到蒋寒川三个字的时候,时映星终于有反应了,撇过头睨了她一眼,目光冷冽有种她再敢说这个名字第二遍他就手刃了这对狗男女的错觉。
时杳鼻尖一酸眼眶感觉有些酸涩,时映星看见她这副模样瞬间没了脾气。
他一向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女孩子,难得冷下来的脸却因为时杳的眼泪缓和了些许,但依旧硬着语气先一步往前走:“什么事回家再说。”
听到时映星这句话时杳才感觉松了一口气,快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沈星移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站在走廊口当门神的肖铎,他视若无睹的径直走了过去,却被肖铎半路拦了下来。
肖铎本来是有一堆话想说的,但目光接触到他破了的嘴角时一切的话却都给憋了回去,不无震惊的指了指他的嘴角错愕道:“你这嘴是让谁给啃了?”
这个“谁”字却是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星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肖铎暂且收回震惊的神情将自己一腔汹涌而出的八卦之心收敛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递给他:“给那小子吃两片解酒的,”他顿了顿皱紧了眉头,“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洗一下胃,他们这群人手脚不大干净指不定那酒里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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