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星看着沈星移逐渐握紧的拳头彻底被逗笑了,“我去吧还是,你负责让他们俩安静下来一会儿就行。”
沈星移挑眉看着他有些怀疑:“你确定你行?”
时映星从他手里接过手电筒,“不行还能怎么着,不靠我难道靠他们俩?那我们这辈子是没希望出去了。”他边说边已经伸手拽住了绳子往下一拉,阁楼的楼梯缓缓降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阁楼虽然心里也有点紧张但还是毅然决然踩上了台阶。
阁楼的台阶有些狭窄,踩上去吱吱作响像是随时都要散架的状态,等他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打开手电筒才稍微能看清眼前昏暗的阁楼全景。
这间阁楼不过几平方米的大小,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杂物都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什么东西腐烂变质的气味,狭窄封闭的一个空间里只留下了一张小床,白色的被单上是飞溅干涸成暗黑色的血迹。
时映星其实很讨厌这种狭窄封闭的空间,每次他到这样的地方心跳总是会不自主的加快,手脚变得有些冰凉感觉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他怕自己越来越紧张只能大着胆子赶紧找到钥匙就下去,谁知道他才刚站起身下一秒就听见了阁楼底下传来傅昼越赵简凄厉的尖叫声,下一秒身后的阁楼楼梯木板猛地被合上了。
在楼下的傅昼越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那根断成两节的绳子,缓缓转头和赵简四目相对,就连刚才吓唬他们的“鬼”都愣在了原地。
整个空间突然一片万籁俱寂......
沈星移看着傅昼越头疼的搭了搭自己的眉骨,“你他妈哪里来的力气?”
能直接把阁楼楼梯的绳子给拽断了。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一脸茫然的时映星看着紧紧合上的阁楼门越来越觉得呼吸不上来了,周围黑暗又潮湿的狭窄阁楼环境让惴惴不安的情绪愈发蔓延。
“时哥我错了我刚才不小心把绳子给拉断了。”
时映星:“……”
杀了他就现在。
沈星移感觉头疼连带着语气也冷了几分:“愣在这里还不赶紧去找人来?”
傅昼越和赵简这才晃过神来,赶紧转头朝着入口处跑去连害怕都顾及不上了,那个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鬼姐姐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长得非常不错的男孩子,只看见对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风凛冽扫了她一眼,背后一凉的鬼姐姐默默提起白色的纱裙转头就走:“你们等等我,我也去!”
几个人都走了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时映星把手电筒的光调到了最亮放在了自己身边,靠在阁楼门板旁透过缝隙能看见隐约的红光,他轻轻叫了句沈星移,“你还在吗?”
沈星移抬头看了一眼阁楼,嗯了一声,听见了他的声音,时映星稍微感觉安心了一些,“他们去找人了吗?”
“对。”沈星移语气放缓了下来,安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难得有些柔和:“放心他们马上就来。”
“哦。”时映星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紧张的情绪让他总想和别人说话:“那个你和我聊聊天吧,说什么都行。”
“你想聊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大舒服,这上面你知道他妈有多恐怖吗,有个小姑娘开了瓢的脑袋在我正上方挂着。”
沈星移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突然想起了那次体育课时映星在放器材的小屋子里反常的表现,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啊?”
时映星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毛病?”
沈星移解释道:“就是到了狭窄的密闭空间就感觉情绪紧张浑身不自在这种。”
时映星活了十七年才知道原来这种情况叫幽闭恐惧症,他一直以为是他嫌贫爱富喜欢大房间,“好像还真是这样。”他想了想嘴上的话因为紧张的情绪越来越密:“小时候我妈一个人带着我,
白天要去上班到半夜才能回来,她怕我在外面乱跑出事情就会把我反锁在家里,说实在的我们以前的家真的还不如学校的厕所宽敞......”
“你妈?”沈星移的语气有点疑惑。
时映星就知道他以为自己说的是宋慈,“不是我现在的妈妈,是我在……算了算了你也不懂。”时映星也解释不清,干脆就不解释了。
沈星移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说的是江阿姨啊。”
“嗯对。”时映星搓了搓自己有些冰冷的手随口回了句,“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应该快了。”
“哦。”时映星趴在阁楼门板缝隙处往下望,能隐隐约约看见沈星移正姿态散漫的靠在骷髅架子边,那个骷髅架子就是差点把傅昼越和赵简吓得当场去世的玩意儿,结果沈星移一脸漠然的把他当墙靠着了,“我很好奇,你作为人类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听到时映星的话,沈星移怔了一下略微散漫的声音透着一股不正经:“有啊,我很讨厌自己一个人这个算吗?”
时映星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就喜欢一个人呆着,还嫌弃赵简他们几个聒噪呢,难怪你要去住校了。”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星移静默了几秒,冷不丁开口:“哦?又偷听我墙角?”
时映星刚想反驳什么叫又偷听,这个又字是什么意思,但还没开口突然想到他考砸了被老李叫到办公室那次,好像确实是又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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