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糯麻木地点点头,在这生活的几天他确实深有同感,慕缇查家讲究的可能是军|事化管理。
“行了,好好休息,昨天工商管理的课程布置了一份答卷,明明是大学的课程但是对你却用了高中的教学方式。”助理的语气总是公事公办,把唐糯培养好就是慕缇查交给他的工作,只要安分办好就够了,“今天下午除了外语学习之外没有别的事了。”
“哦…好。”唐糯下了车,看着助理驾车扬长而去,自己就像一个被丢在路边的高中生留他独自在风中凌乱。
自己刚到T国的那天可能是最清闲的,距离自己离开青阳林已经过去了一周,没有一刻不是在想他,有时候晚上都会被自己的梦话吵醒,出于好奇录了音,果不其然每一句都和青阳林有关系。
没有搭理那些和自己打招呼的人,里威告诉自己这里就是新的家,对于家的概念已经越发模糊,好像只是一个用来睡觉吃饭的去吃罢了,自己的魂丢在青阳林身上,那现在就无异于行尸走肉。总是对着手发呆,里威提议把伤疤用手术做掉,唐糯却拒绝了这个建议。
——每天过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生活。
“抱歉,我需要接一个电话。”唐糯打断了老师的教课,电话号码的信息来自境内,唐糯匆匆躲到隔壁的会客间里,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接通的那瞬间听到熟悉的声音。
声音是很熟悉,却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抱着愉悦的心情接起的电话,得知内容后,唐糯心痛的几乎要死去。
“你没事吧?”老师感觉唐糯离开的时间有些长,出来时注意到隔壁房间的门是敞开着,进门就看到唐糯双臂环抱着自己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有什么疾病吗?有药吗?”
老师的中文很蹩脚,但听得出她很急迫,唐糯埋首在牛皮纸袋里,努力不让自己听起来不受控,“没事,只是胃疼。”老师想要扶他,被唐糯拒绝了,现在的他就像个受伤的野兽,靠近只会刺激他,“不用,不过我可能没法上课了…”
劝走老师后也卸下最后的防备。
唐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虽然依旧在呼吸,却和死的感觉一样。
捡起手机,唐糯发现寻找一个联系人是有多艰难,停留在青阳林的名字上,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青阳林回来后就倒头睡去,阿秋和卫亓就在病房外商量,“我哥的情况还是要瞒着外界,佘耀文现在也不确定我哥的生死。”
“唐糯那边呢?”
“我哥是不愿意把唐糯再牵扯进来,他不知道这件事更好。”
对于鲁尔所说的那些事,卫亓只能把目光重新聚焦到唐糯出狱后的那几年佘耀文在一街的动向,对比阿秋希望唐糯置身事外的态度,卫亓更趋向于让唐糯参与,唐糯不仅是这场权力争斗中的牺牲品,他也可以是证明佘耀文罪行的见证者。
这件事可能需要和唐飒商量一下…想从慕缇查手里要人可不容易。
事情处理起来比卫亓想象中更难。正如卫亓认为的,唐糯也是证据一般的存在,那就不乏有和唐糯一样不明不白地卷入其中的人,丽都和AX的老总首当其冲。
“这些天事故频发啊…”杨禹协助卫亓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帮助他继续调查关于青阳林的事,是因为他认为可以在唐糯这股新势力上搏一搏,“之前凡是和假酒相关的企业都受到了冲击,是生命上的威胁,不用说肯定是佘耀文找人做的。”
“鲁尔和于韦洪死后,青阳林也失去音讯,现在佘耀文算是境内的半边天了。”卫亓捏着鼻梁骨,佘耀文这种人就和黏在地上的顽固陈年口香糖一样麻烦,“佘耀文给他们下马威,只要这些人不敢起来闹事,以后一定会波及到唐糯身上。”
“我看不一定是针对唐糯,针对青阳林看他活受罪不是更容易报复覃老吗?”
杨禹说的有道理,卫亓深深叹了口气,“你说这些人是钱赚的不够花吗?还能整出这么多事,没一刻消停。”
“就是就是,要是真的富得流油,我也不介意他们每个月补助我个把万。”杨禹的嘴噼里啪啦地又开始往外开火,卫亓把他的嘴捂住往后一推。
“该干嘛干嘛去。”这嘴是真碎。
唐糯紧紧抓着车门边的凹槽,助理看他神色有些不对还是开口关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唐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外,“我知道,见一些新的合作方是让人紧张,但我会在边上帮你。”
“今天见的先生脾气很好…烟草生意的龙头就是他,而且他的孩子和你年纪相仿,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助理说的话唐糯一个字都没进耳朵里,直到途径了一座寺庙,唐糯闭上了双眼,助理也没有再说话,车停在了十字路口处等待红绿灯…
一辆黑色面包车从侧边飞驰而来,对于红绿灯没有停车的意思,直直朝着唐糯所在的轿车直冲。
车头被剧烈撞击后带着整辆车原地打了两周圈,唐糯被晃的晕头转向,由于受到冲撞的位置是在右侧,只有助理陷入昏厥。
“走。”面包车的司机对唐糯急促吼道。
“你怎么会在这?”唐糯上车后脑袋还有些晕乎,扶着车窗干呕了两下,“你在这,怎么会知道境内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