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瞥了一眼,他太清楚这个事件,就是因此现在他才会坐在这里。
“受贿100万以上可以判处死|刑,庆幸的是,你的律师是我的大学同学。”杨帆笑道,也就是说徐煜就算抱着如何的侥幸心理都不如杨帆的一句话,“那位同学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功利性,你用海外的房产和他做交换,却没告诉他你的财产已经被你的情人吞了干净,也就是说,你现在给他的只不过是一个空头支票。”
徐煜冷哼一声,把头一偏,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双手交叠攒紧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的慌乱。
“你在监狱有没听过最近的新闻?我先猜测你还不知道。”杨帆取出了一份报纸,“于忠和坠楼身亡,在尸检报告中检测到了十七年前出现的因为致瘾而停产的试剂。”
徐煜摩挲着身上单薄的衣料…
青阳林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心里已经没底了,除非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强大到毫不触动,但这件事却是徐煜职业生涯里最重要的一个事件,以往没人知道,一来是有于家父子替他挡着,再者是林淮层的案子没有再次面世的机会。
“他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徐煜握着桌面上的水杯,手剧烈地晃动,让他心下一慌,本想放下杯子却没想到把杯子掀翻。
杨帆叹了口气,把桌面上的文件放到一边,省的水弄脏了文件,“你可以不知道,但是于韦洪很清楚,你在监狱里还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徐煜咽了口唾沫,心脏的跳动声就在自己耳边回荡,还有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这个空间回荡,他试图屏住呼吸他以为别人可以听见,却没想过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
“我什么都没做…”
“你是真没做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青阳林的话语掷地有声,这件事和林淮岑有关,她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徐煜有一瞬间以为是林淮岑在自己面前要求自己赎罪。
“你知道这些事情加起来,你需要承担多少责任?”杨帆手里还有一份文件迟迟没有递出,“可是有人却逍遥自在…”
徐煜却突然放声大笑,“是,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两手一摊,身体前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于韦洪再不懂…”
“于忠和是于韦洪亲手杀的。”
本就是溺水者,把浮草当救命的浮木,青阳林的一句话无异于在他脚腕上绑了千斤石,让徐煜失去了放弃的意图。
杨帆与青阳林对视一眼,这俩人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徐煜,看你现在消息封闭,心里也忐忑。”杨帆也往前稍倾,压低声音,分明只有三人,却生怕有人把消息带了出去一般,“我前些时候和老同学见了一面,听说于韦洪前些时候可找了他一趟,别说你海外的那套房子,在市中心和城郊于韦洪可都给他置办了百平米的别墅,据说要他办一件事。”
徐煜总算有了动静,倒像是风中残烛,将要燃烬前迸发了些许火星。
杨帆抖了抖手里最后一份文件,“不知道你对海桑研所这个机构熟悉吗?”
……
唐糯蹭了蹭指尖的落灰,“这地方不得了,比起住不如看看风水,保不准有鬼。”直起身从铁门外往里望,“真是派吞住的地方?”
“不会有错。”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阿秋讥讽道,“要说以前派吞是什么角色,谁不给他三分面子。”
庭院落魄,秋风顺着脚脖子往上爬,脊梁骨一阵发寒还真有种鬼上身的感觉,唐糯不禁打了个哆嗦。
“据说这套房产还是里威特意买下的,你说当哥哥的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杨禹吐槽着,迎面对上在大门前站岗的警员,在他们拦下自己之前先递上证件照,“出门靠朋友,要不是我,你们今天得卡在大门口这。”
“唷!派吞,这小日子过得挺惬意啊。”唐糯长腿一跨,就差手里没握把瓜子和派吞拉拉家长里短。
杨禹被无视,俩人早就先了一步进去,本想吹嘘自己不成,反而在别的部门的同事面前臊红了脸,“你们等等我!怎么就自说自话地进去了?”
与外面的荒凉截然不同,屋内虽然没有什么布置但还算干净,尤其是派吞,身子是瘦了不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精神气。
唐糯叫住他的时候,派吞手里还捧着书在看,“唐糯?竟然是你。”
“生活过得还算不错,有茶喝,有书看。”阿秋上前两步,随意翻动了几页摆在桌面上的书本,看了下大致,好像都和神学宗教有关的内容,“取保候审还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威对你还行。”
“要么你来住试试看?”派吞撩起自己的裤脚,脚踝上被锁上电子镣铐,“既然已经这么惨了,不如把生活过好点,你们来不会是专程来挖苦我的吧。”
唐糯看他袖子挽在臂弯处,本该有纹身的地方被纱布包裹上…怕不是…视线一拐落在他手中正停顿的那一页,可不就是慕缇查家徽上盘踞的那条似蛇似龙的玩意。
“并不是,我这次来是为了参加维斯的订婚。”唐糯从杨禹手里取过他从境内带来的伴手礼,“顺道来给你送点东西。”
礼物袋子被放在派吞身侧,派吞瞥了一眼包装袋上的字样,“二泉银毫?这玩意儿我以前不是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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