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人?”葵因听出唐飒的话有所指,没有一个人会无关和人命扯上关系,尤其是在做揣测的时候。
“这你得问他,我又不是金凯乐,他应该也不是。”
葵因很烦唐飒总是在自己面前打哑谜,要是几个月前或许还没有这种有色眼镜,“我得走了,金凯乐的事我会考虑的…虽然我看你们也没有打算把这个人的事往外说,我自然也会闭紧嘴。”为了防止唐飒继续调侃自己,葵因几乎是把他的话都抢了说完。
“你得回到塔星。”唐飒想说的却不只是谨言慎行的事,“要么你抱着葵祁扬的遗照问问你该不该回去。”
葵因是真想撕烂了唐飒这张欠嘴。
……
“你可算回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唐糯围着围裙,手里还举着锅铲就对青阳林发起控诉。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想叫醒你。”青阳林嗅着饭菜的香气,即使没有看到,都能想象到是一顿温热的晚餐,“你不吃?”唐糯揭开围裙往楼上去。
随手把围裙丢给青阳林,“里威让我晚上去港口接货,吃完饭我就得出门了。”
“一会儿我送你。”
唐糯的反应却很大,连声拒绝,“里威,他也要去,所以我会和他一起。”又似乎在隐藏自己的心虚一般傻笑着,“你这么累,就好好休息。”生怕青阳林再做询问,一溜烟地往楼上窜。
‘从早上开始,这家伙就不对劲。’青阳林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从缠着自己到独当一面,这个变化虽好,但…该死的占有欲总是作祟,如此复杂的情绪在内心发酵,入口的饭菜都失味。
“多依赖我一点…”
“今天巴颂不在?”唐糯进车就奇怪,平日里跟连体婴一样的两兄弟,居然落了单。
“他先去港口。”里威往里侧身,让唐糯坐的舒服点,“让我来接你,你胆子还真够大,都学会指示我了。”
“派吞和于韦洪他们有了接触,我需要当时的交易记录。”唐糯撇下青阳林是有原因的,想要查到于韦洪非法盈利,他想…和派吞或许会有关系,“比如于韦洪是什么时候…”
“从这里开始就是错的,你之后也没必要再查了。”
“啊?”唐糯被当头一棒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叫错的?
里威把玩着自己衣领上的纽扣,“不是于韦洪,而是佘耀文,他给鲁尔和派吞认识的机会,不然你以为鲁尔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怎么能在黑线市场打下奠基。”纽扣上都是慕缇查的家徽,唐糯可以想象他们的家族意识究竟有多浓厚,“但是你所说的交易记录,其实早就已经被卫亓查了一遍,我想你是找不到别的信息了。”
“那次的证据只会把事情停留在贪腐的层面,于忠和死了,于韦洪可以把罪名推到他父亲身上。”唐糯往里威的方向挤,“海桑研所还有金凯乐,只靠于韦洪或着佘耀文是不可能运转起来。”
里威饶有趣味地看着唐糯,“可你们只要处理了于韦洪就够了,鲁尔对你也不错啊。”
“是鲁尔他们做的好事,为什么要派吞一个人背锅,这样对慕缇查的名声真的好吗?”唐糯希望能从只言片语中打动里威让他帮忙,可对方并不上心,“总不能让鲁尔独吞一街的市场。”
“唐飒为我们创造利益,他会在境内疏通我们T国的货物渠道,可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能得到别人的帮助?”里威推开唐糯,“我不喜欢你这样,毕竟我不是青阳林,不会宠着你。”听不出情绪,但是动作里毫不掩藏的疏远。
唐糯靠着车门,心里猛然一沉,自己确实在一味的索取。
想要被人利用,就要创造自己的价值。这是死道理,青阳林也是这么过来的…自己在这有什么理由唉声叹气。
港口的海风很大,在这样的季节和天气,倒像是把冰块塞进喉咙里。
唐糯试着让自己冷静,签过单子之后也做了核验,里威他们先走一步,当然是唐糯婉拒了捎他一程的提议。
只是处理一个于韦洪,现在确实很多证据都充足。但是想要让鲁尔这些人失去优势…还是得要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要追溯到几年前的事,就要从鲁尔他们什么时候和派吞扯上关系开始查,自己手里毫无资源,如果不是今天被里威拒绝,还真把自己当和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自己的肩头被触碰,唐糯迅速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哥来见你,你压力会很大。”阿秋坐在唐糯身边,两个人并肩在海边堤坝上,“虽然我想说我又要上课还得看店也挺累的,但你们想不给我添麻烦也不可能。”
唐糯苦笑着,把今天的遭遇告诉阿秋,对方没有安慰的意思,“里威说的没错。”阿秋伸手拍了拍唐糯的头顶,明明和唐糯年纪相仿但是他身上有着神似青阳林的沉稳感,“除了我哥之外,其他人对于你的感觉就是,有没有能力全凭他们脑补而已,所以你没必要有负担。”
“我可没发和你一样看得通透。”
“你说的也对,如果只是针对于韦洪,现在基本没有大问题,而你为什么想着要压制鲁尔?”
唐糯望着黑漆漆的海面,“我并不知道唐飒是什么心思,如果把塔星全给鲁尔他们也就算了,但还是给了青阳林一份名单不是吗?”阿秋点头,“虽然这件事鲁尔和佘耀文并不知情,但鲁尔很明显希望得到青阳林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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