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以往经常留在大厅外的秘书都不见了踪影,葵因看了眼楼层牌确认自己没有走错,虽然是在大白天,但是酒楼如果没有开灯…还是有很多阴影区,反而有些诡异。
葵因兜转了一圈,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那面酒柜上…她有些无措地四周张望着,移步到酒柜面前,和上次看又有些不同,好像经过一番整理,上面的酒按照种类重新陈列了一遍,葵因看着酒柜上的玻璃反光了自己脏兮兮的脸。
在洗手池那里把妆卸了,露出清丽的脸庞在抬起脸的瞬间,被梳妆镜反射的人吓了一跳,“鲁尔,你做什么!”
“抱歉,我又吓到你了。”鲁尔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葵因,“今天…酒楼在维修电力。”
鲁尔的语气滞缓,葵因感受到了,但还是强装镇定,“那么着急地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有两个小孩,他们都不喜欢停电。”
葵因由于熬了夜,心情更是欠佳,“你是在开玩笑吗?难道我能把电恢复了吗?这酒店应该有备用电。”她忍着没有去责备鲁尔,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这样的理由…“这种事应该让你的秘书去做。”
“不,我只是想让你听一听…”鲁尔今天没有丝毫调笑的意思,有些神伤的模样,“我妹妹的话。”
“尤兰达怎么了?”
鲁尔让葵因进了尤兰达的卧室,她包裹在被子里,面前蹲着猫,他们两人有种宗教雕像里受难者的姿态,相互依偎…
尤兰达没有怎么开过口,所以她的声音就像是磨砂纸狠狠磨砺过她的喉管一样,“我…疼!”但是能够一次性从她嘴里说出这么多话,相比是有一定的恐惧才会逼出说话的能力。
“她在发生以前…那样的事情时,是不是黑暗的环境且雷雨?”葵因想起之前雷雨天鲁尔很紧张的样子,身边的鲁尔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一夜操劳,下巴上还有一些青渣,“让我来吧…”葵因也很疲惫,在坐上柔软的床上时,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跌进被子里睡一觉。
‘为什么鲁尔总是找各种借口要我在他身边?’葵因还在奇怪,身边的尤兰达就开始吼叫,葵因伸手的瞬间有些尴尬…这孩子的状态,可能是需要一点母性的关怀,可自己…
“怎么,觉得不自在?”鲁尔突然说道,葵因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葵因揽着尤兰达…这男人她实在是猜不透,每次他注意着自己的举动仿佛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到什么漏洞一样。
尤兰达身前的鸽子血还在身前左右晃动着,葵因看着那枚鸽子血,这色泽不像是假的,但是自己对于鸽子血并没有能够用肉眼辨别的能力,要是手里能有工具就好了。葵因还在出神,所以尤兰达的照料她并没有到位,脚边却被顶了一下,葵因瞥见猫正看着自己,从捂着脸的指缝之间透出他的眼神。
——毛骨悚然!
这是葵因看到眼神的第一反应,可是猫的眼里带着一点警示的意味,葵因下意识收拢了揽着尤兰达的手,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安抚的话语。
鲁尔在她身后盯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尤兰达之前和我说过…你像个母亲一样关爱她。”
“不要说这种叫人反感的话。”葵因从身心抵触‘母亲’这种词汇,在她看来就是最具有嘲讽意味的身份。
“看样子,你也是个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
葵因松开手,“如果你有母亲的话,应该不会说这么无理的话。”
“一个…不曾接受过母爱的人。”鲁尔把葵因推开,葵因完全忽视了男女之间的体格差距,不是她能够挣脱的力道,耳边充斥着尤兰达扭曲地嘶吼,“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愿意和自己的母亲缓解关系?”
“这种事和你有关系吗?”
“还送了她如此贵重的礼物?”鲁尔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项链,上面的鸽子血折射出的碎芒落在葵因脸颊上,就像是飞溅出来的血痕,“鸽子血?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东西价格不菲。”
“我觉得以我的经济能力不是买不起一个烧红鸽子血。”葵因看到鸽子血之后,心里瞬间没底,这该不会是她从维斯手里拿到的那一枚吧,“鲁尔先生,要是你想买一个送给女伴,我可以给你介绍珠宝店。”
“真是珠宝店买的,还是…”鲁尔微微勾唇,“唐糯给你的?”
耳边高频的嗡鸣,促使葵因的心跳快速跳跃,几乎要跃出心口,从胸膛的位置布满全身,葵因觉得鲁尔牵制自己肩膀的位置应该可以感受到心跳。
“你…”葵因眼前一黑,表情突然凝固…
“葵因?”鲁尔被葵因的表情吓到,但是手下还是没有放松。
葵因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那崩断声,把她惊到,同时有了点窒息感,最后昏迷的瞬间耳边还是厉声尖叫,她偏过头瞥了一眼猫,那个少年只是看着自己的眼里有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担忧,但还是掩藏在他的双手下。
睡梦中的葵因很不安宁,从眼前划过了自己和父亲生活的片段,最后又是阻挡在门后的粗噶喘气…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像是鲁尔的视线。
‘鸽子血?’葵因不安地拧起眉头,‘怎么办?究竟有没有曝光?。’
那枚送给容华的鸽子血在葵因眼前飞速转动着…从切面,切面…究竟和真品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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