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覃老的肯定,正当唐糯深吸口气,就去拿面前的水杯,“有病要尽早治。”
“噗——”唐糯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这下子是没把住关,一口水在喷出去之际转了个方向,一滴不差的全去了罗臣脸上,“老板,对不起!”
罗臣一颗杀人的心蠢蠢欲动,碍于覃老在这他只能摆手示意没事。
大致了解了上游的市场主流后,覃老把罗臣打发走,上游要开烟酒生意的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只是最后会由谁来接手就不得而知。
“好了,不要再演了。”覃老杵着拐杖站在书柜前,细看之下唐糯送的那根擀面杖已经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愣是有种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价格的感觉,一根木棍子都像金贵物,“真当我是老糊涂了?”哭笑不得,人中的胡子都有翘起来的趋势。
“您不老,我哪能糊弄得了您?”唐糯屁颠屁颠地就扑到覃老身后的办公桌上,“您可得答应我,青阳林就从候选人上剔除了。”
“好…”覃老把擀面杖取下来,“看在你有心的份上。”
唐糯眼珠子灵活一转,“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溜了?”
“不陪老人家散散心?”覃老叫住唐糯,“身边都是些套近乎的,阿谀奉承的人,我也想和你这种有趣的人聊聊天,而且,你这烟酒店最近经营得如何也说说。”
‘什么叫有趣的人…老子又不是耍猴的。’唐糯在心里啐了一口,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喜欢卖关子?现在想想于韦洪开门见山就说自己想要害人,貌似也算是可以学习的优点了。
一路上说着自己经营店的问题,像是被人冷嘲热讽,故意挑剔之类的琐事,虽说都迎刃而解,但是覃老想听,唐糯只能照说,等两人到了别墅后,唐糯看见了一栋像是存放杂物的木屋子,距离木屋不远处布置了一处凉亭。
“你也看到了这些人,趋炎附势的模样。”覃老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唐糯老实坐下,“你半路出师,被人针对很正常,但也有人偏好你这种新鲜血液,说是如此,但都是看在你有价值所以把你当枪使,让你去得罪一些他们不敢得罪的人。”
“按这么说,您不也是?”唐糯心里只想翻白眼,说白了都没一个好东西。
覃老听后,朗笑几声,“是啊,何尝不是你有价值才有被利用的价值?”
这下唐糯就想到青阳林嘴里的无利不为,了然点头。
“会有人想要夺取国际烟草,因为你不知道国际烟草的重要。”覃老从身后揪了三片叶子,整齐的摆放在他们两人之间多出的空间,“这是国内,这是国际烟草,这是境外。”
从覃老的比划来看…国际烟草是作为关卡的枢纽,而某些非正经营生,比如于韦洪干的私售假酒本是不允许通关。国际烟草的特点就在于它的合作商比较分散,如果真假掺半就很容易规避风险,并且赚取不正当的盈利颇丰,很多人才会盯着国际烟酒为香饽饽。
唐糯了解到这份上,心底一沉,“覃老,你是看我根本没碰过烟酒生意才让我接手国际烟酒吧。”话到嘴边已经不是询问的意思了,“毕竟只有我才会什么都不懂,乖乖听你的指令办事。”
覃老报以一笑,就算不会回答,唐糯也领会到他默认了。
海风掀起,没了昨日平静,在背后皆是暗潮汹涌,单是气息都多了些腥风血雨。
于韦洪要兜售假酒,谋取利益;佘耀文想占据一街,白手起家成为新兴势力,这两人各自都在打着算盘…而唐糯面临的,这边是覃老,那边是塔星,两个都不能得罪。
——‘想把老子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绝不可能!’
“覃老,你利用我,我很伤心。”
“并不代表你不能利用我。”
“于韦洪兜售假酒。”唐糯开口便是暴击,丝毫不带保留的亮出刀口,“覃老您要不想这么早就退休,这件事管不管?”
“证据?”
唐糯二话不说就从手机壳里取出那张自己尚未签署的单据,“这是于韦洪手下的皮包公司,虽说九道周转,但青阳林还是查到来源。”
覃老接过单子细看,“你不怀疑青阳林?”
“毫不怀疑。”唐糯回答时,一点犹豫都没有,这倒是让覃老讶异,“这件事,凭我是解决不了,而且…我也不想去坐牢,更不想拖累青阳林。”
“嗯,这事,我也会想办法。”
“覃老,上游的烟草行是不是个空壳子?”
“等它入驻,你不就知道了?”覃老拍了拍唐糯的肩头。
唐糯移开肩上的手,“您这么精明,您的儿子应该也不差吧。”
“他很聪明。”放下话,覃老便打算离开,只是把一把钥匙交给了唐糯,并告诉他这是身后仓库的钥匙。
唐糯好奇地往里去,这才知道这大概是覃老已故妻子的遗物。
那一箱子多出的孩童衣物…就是他儿子的吧。
唐糯敞开其中一件衬衫,这件很面熟大致猜去应该是那位夫人作画时他儿子穿着的,想起当时在画上看到的领口秽物,就反过来看,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上面针脚留了一半,大概是名字或是记号,不过被挑了一半……
张望了一圈,也没什么值得看的东西,“无聊。”唐糯把衣服丢到一边就离开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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