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莫上不安的铮鸣消失了,安分地跟在两人身后,陆肖把人带到了附近的小岛,被巨浪席卷过的小岛一片光秃,陆肖将人带到高处。
冰冷的寒意慢慢被舒服温润的暖意代替,身体回暖后,刺骨的疼痛又开始苏醒,疼的谢墨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也终于驱散了那漫天的血雾,和每一张熟悉却毫无生气的脸庞。
周边熟悉的气息清晰地告知谢墨是他师兄,难得谢墨升起了一点鸵鸟的心态,但当谢墨领悟过来全身暖意是从何而来后,谢墨立马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他师兄又在给他渡灵力。
师兄!谢墨挣扎了一下,但在水中溺闭太久谢墨使不上力,没挣开。还有一个让谢墨挣不开的理由是他师兄脸上的神情太冷,比刚在海中泡着还要冷。
师兄。缓过神来后的谢墨其实已经后悔了,看到他师兄此刻的神情,谢墨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谢墨体内,谢墨却不敢出声阻止,师兄,我没事。
陆肖眼皮一抬,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谢墨,谢墨闭了嘴。
没安静多会儿,谢墨又张了嘴,师兄,我刚才就是腿抽了筋。
抽筋?
陆肖看着谢墨,他想抽他。
哪条腿?
谢墨指了指左腿,它。我知道它该打,师兄我自己动手,我一定狠狠地打。
陆肖握住了谢墨的手腕,平平问,又发作了?
谢墨看着陆肖,最终没有瞒,如实说,发作了。
所以才抽的筋。谢墨还不忘把话补圆。
陆肖深深浅浅地看着谢墨,谢墨在这样的目光中差点全招了。
话都到了嘴边,愣是被硬转了个弯,师兄,该回去了。
陆肖将人拉起来随后弯下腰,上来。
谢墨的眼神直了一下,之前他死乞白赖才不过享受过几次这样的待遇,现在他师兄的后背就在他眼前,谢墨根本没有挣扎,直接跳了上去。
陆肖背着人,忍受着耳边时不时吹过来的热气,面上由一点粉到彻底红不过须臾,谢墨却还在那里乐此不疲,湿热的气息不断在陆肖耳边一起一伏,陆肖觉得自己被一种难言的情绪控制着。
师兄,我想回穹山之巅。谢墨两手虚虚地勾着他师兄的脖子,那双邪佞的眼睛看的很远,突然想念师父了。
刚才他差点就去见他师父了,脑海中被刻意忘却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那不知是梦境还是幻觉,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在他师兄如冰锥一样的视线中冻成了血柱,然后心口那处被淡绿的玉仙从前置后贯穿,露出好大一个血洞。
谢墨收回一只手摸了摸心口那处,不用撕开衣服看,谢墨也能感受到那一处花骨朵儿又大了几分,正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等这里事了,我们就回去。陆肖答应道。
嗯。谢墨应道。
容止言听到谢墨是被陆肖背回来的当下就吓出了一声冷汗,立即赶去大殿,看到人群中完好无损的谢墨也没敢掉以轻心。
谢墨从容止言行色匆匆的脚步中就能猜到对方现在在想什么,缓步走了过来,拍了拍容止言的肩膀,言兄,水岛主如何?
正跟陆肖谈着事的金大刀也注意到了容止言,也问:水岛主如何了?
还在昏迷。容止言说。
金大刀皱得能夹死蛊虫的浓眉竖了起来,容谷主一定会有办法的。空谷门与玄宿派是宿敌,玄宿派的毒蛊听说你们都有研究。
是都有研究。容止言承认,但并不是都有解药。
容谷主,你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岛主。方卒跳出来恨不得跪倒在容止言面前。
容某自会尽力。
苍天啊,海神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们海岛?!方卒突然朝着门口的方向跪倒下去,满脸的悲愤和苍天不公。
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子,现在连岛主都被奸人所害,谁能来还我们海岛一个公正!方卒越喊越烈,殿内各派弟子皆悻悻然。
陆掌门,海岛倾覆,巨浪翻滚,再不解决,恐怕这片海域也要保不住了!金大刀的神色沉之又沉,既然事情由亡海起,那么也该从亡海终。
不知金掌门可曾听说过定海珠跟海域的关系。陆肖问。
地上跪着的方卒听闻眼中露出了一点惊恐,虽然很快,但还是被谢墨捕捉到了,谢墨勾了勾嘴角,还真有猫腻。
方卒,你在害怕什么?
方卒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谢墨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冷冷地看着自己带着几分邪乎,墨公子,我是在担心我们岛主
我也很担心你们岛主,毕竟你们岛主还不知道一个好消息,黑袍已经被我师兄杀了,只要再把巨浪解决,你们海域就没事了。谢墨说一句顿一下,尾音跟倒刺一样勾着,吓得方卒没差点当场尿裤子。
陆掌门果然厉害最后方卒只哆哆嗦嗦憋出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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